第187节(1 / 2)

此时的钱晓和所有人一样早已昏迷了过去,不然若是还在清醒状态也会被活活地吓昏过去。

水云卿此举其实也不过是试探罢了,锦瑟方才的出手过于仁厚,只是绑人而没有伤她半分让他十分不屑。但若她身份另有玄机,那即便是惹上了太守府,想必也有足够的底气。水云卿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在他看来,女人家就应该快意恩仇有点血性,就算赵寰等人不过是她用来掩人耳目的男宠,但身为武林高手,都已经被其他女人欺负到了头上来,怎能轻易地咽下这口气。

水云卿话里透出来的杀意和威胁的语气让锦瑟有些不虞,她和钱晓本没有什么深仇大怨,更不至于弄到要人性命的地步。见她果然皱起了眉一脸举棋不定的模样,水云卿眼神冷漠,声音却依旧云淡风轻:“若是小姐不肯也罢,就是只怕我要带着阁下的正君走一遭了。”他说着,急速开始后退,身形迅捷佯装要带着赵寰离开。

锦瑟终于不淡定了,对着一个藏头露尾,根本算是不怀好意的人谈判到现在,锦瑟就是再好的脾气也有点耐不住了,她的脸不由地上浮现出了一丝怒意,但是就是这抹怒意,却让水云卿立即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他原本最大的仪仗在锦瑟面前并无用武之地,而锦瑟的武力值显然也是超出他的预计,在这样的情形下,水云卿也是故意转移锦瑟视线,想着趁她对钱晓等人动手的瞬间可以抽身离开,谁料锦瑟根本不曾理会,这让他也有些举棋不定。

“我知道小姐身手不凡,若真要救人也不是难事,不过我奉劝阁下勿要轻举妄动,你以为刚才我对他们用的只是普通的迷药么?”水云卿的话止住了锦瑟原本想要上前的动作。

锦瑟不由一顿,警惕地问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一日断魂散。”水云卿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地道,“若是没有我的解药,只怕他们一日后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他意有所指地瞥向犹在锦瑟怀中的陆尘,“如此如花般的美人,只怕阁下也是不会舍得他就此香消玉殒吧。”他以为以陆尘的外貌必然是锦瑟最心爱的小侍之一,否则她也不会以如此名贵的易/容面具赠之,因此话里话外也带上了几分胸有成竹,“今日我与阁下不打不相识,就算是结份善缘吧。至于这位赵公子,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放下他不会伤他分毫,还会将解药放在他的身上,如何?”

水云卿从来都是个谨慎的人,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没有意料到被基因改造且还服用过杨家小还丹的锦瑟如今是百毒不侵,现在他想要全身而退也只能故弄玄虚,事实上他用的根本不是一日断魂散,毕竟对赵寰等人他并无仇怨,只是看锦瑟对这些男人们温柔备至,便误以为她必然不会舍得他们有半点损伤,尤其陆尘这样的娇艳美侍,有几个女人会不喜欢。

他已经盘算好了,等回头换个身份再度结识锦瑟,如法炮制用些手段,靠着她卖个人情给杨昊再得到他想要的特制天蚕丝面具便是。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锦瑟心里已是怒意滔天,又是威胁,又是乱给她扣了个杨昊私生女的帽子,简直是莫名其妙惹上这么一个煞星,此仇不报也太窝囊了。但是她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语气如惯常一般平静而优雅,显示出了她良好的涵养功夫。

两人脸上此时都是蒙着东西,谁也看不清谁的神情,水云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扬手一挥丢了一个小瓷瓶过去:“这是解药,不过里面只有一颗,正好给你身边的小美人服用。你试试便知道了。”

锦瑟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水云卿,后者误以为她同意了自己的条件,三两下跃起便带着昏迷着的赵寰消失在了眼前。他却不知道,锦瑟压根就不信他的承诺,一个藏头露尾的小人,语焉不详还暗箭伤人,她怎么可能相信他会真的将解药给自己,若就此放跑了他,只怕后患无穷。

因此在水云卿带着赵寰离开的当口,她立即将陆尘轻轻地放在树下,随即脚尖一点,将卓绝的轻功发挥到了极致,无声无息地便跟随在了水云卿的身后。

水云卿并没有离开太远,他以为锦瑟舍不得陆尘那样的小美人儿,眼下只会先将他丢过去的“解药”给陆尘服下,事实上那解药是上好的“流香魅”,是他精心研制的春/药,不会伤身还能让人媚态尽显,神志清醒之下进行邀宠,而药性更是可以持续一天一夜,事后也不会让人如何疲惫。

临走了还给锦瑟摆一道,也算是水云卿恶劣的一面,他甚至觉得锦瑟应该感谢他,这可是神医所制的春/药,那能是普通的功效么?到时候这位杨家的小姐沉浸在温柔乡里,更要感谢他水神医的大方馈赠了。他却万万料不到,此时锦瑟正亦步亦趋悄无声息地一直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根本没有去赴他所以为的温柔乡。

以锦瑟如今的身手,就杀伤力和内功来说绝不能算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但她的轻功却是得天独厚的超一流,饶是水云卿在老谋深算,也没有办法预测锦瑟这个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竟然会丢下陆尘那么一个娇艳的美人不理会。

他一路疾驰出了不远,心里终究还是顾忌着不想让赵寰这样一个心性正直的男子受太多罪,找了一个树下荫凉的地方便将他放下,明知他听不到,口中还是低声带着歉意道:“是我冒犯了,请赵公子见谅。”

起身刚要离开,便听见有一个淡淡的熟悉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现在才来道歉,不嫌晚了点么。”

水云卿顿时浑身汗毛直竖,一霎时内力贯注全身,下一刻,他身形飞快掠出。

从他发现不妙凭着一股直觉后退,到他迅速俯低身子,如闪电的身手一出手便是必杀招式,水云卿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这些对锦瑟来说根本无惧,她离他本来就近,干脆趁着他疾退之间,指尖往他腰间一点,水云卿本来就不擅长应敌,如今腰身使不上力,呼吸间便落在了下风。而锦瑟已是一个半翻身,将他直接压倒在了地上,长腿制住他的双膝,一手制住他腰身,一手制住他两只手腕,黑云罩顶一般地俯视他。

水云卿此时心都凉透了,万万想不到终日打雁,自己也会被雁啄了眼,尤其还是被一个陌生的女人以如此的姿势压在了身下。

“解药在哪里?”锦瑟此时的手搁在他的腰间,指尖隔着衣裳,却还是让水云卿感觉到一股酥麻的异样从脚尖窜起,他想要翻身避开,但锦瑟却牢牢地按着他,让他根本无法逃脱。

她还算是有些素养,没有上手直接掀了他的斗笠,但此时两人倒在地上,原本完整盖住水云卿的黑纱也被掀了一半起来,露出了他完美而漂亮的下巴。

锦瑟对于他长什么样子压根就不好奇,她只是语气冷淡地又重复了一遍:“一日断魂散的解药呢?”

水云卿万万想不到锦瑟居然可以不上当,还一路跟踪而来,这让他尤为顾忌对方的武力值,眼下若是说出了实话,只怕自己也不会讨的好去,而越是这种时候,水云卿也越是冷静,甚至还轻笑了一声道:“我刚才不是已经给了阁下一颗了吗?”他侧头瞅了一眼赵寰,“你若是不信,不如就给他先用一颗,反正我在这里,也逃不出小姐的手掌心去。”也算是水云卿大胆,居然此时还敢和锦瑟谈条件,不过他一来料准了以锦瑟心慈手软的个性不会对他做什么事,二来他也是诱骗锦瑟给赵寰用了春/药,看她还有没有心思继续压着自己在草地上而罔顾自己男人献媚。

但锦瑟是何许人也,她瞬间出手迅捷地点了水云卿身上的穴位,然后起身从怀中掏出了瓷瓶摇了摇,听到药丸在瓶中发出的清脆声响,她表情十分淡定地道:“我可不敢随意让我的家眷吃药,不如还是请公子先试试药效吧,若是我错怪了阁下,一会自然会给阁下赔罪。”

这下轮到水云卿变了脸色,他现在被点了穴位手脚被制,又遇到锦瑟如此不按牌理出牌,只得冷声警告道:“你可别乱来。”他如此语气,锦瑟自然料到了瓶中装的只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本锦瑟心中是有些气愤的,但听到水云卿这语气,倒是笑了起来:“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威胁我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很开心吗?”这口气怎么听怎么让水云卿心里憋屈,以至于他有种深刻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但从来都是高高在上被人捧着奉承着的水家神医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他于是也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和言辞:“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若是得罪了我,就算你是杨家的小姐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收场。”

锦瑟冷哼了一声,别说她压根不是什么杨家的小姐,何况以她大周亲王的身份,谁敢在大周的地盘上威胁她,简直就是找死。她迅速地将瓷瓶打开,毫不怜香惜玉地托起水云卿的下巴将药丸丢进了他的口中。

此时这水云卿的脸上简直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刚才还是云淡风轻运筹帷幄的脸,如今却是从淡笑到面色发僵,再到蹙眉,紧接着额上青筋浮现,脸色铁青。要知道这可是他亲自配制的“流香魅”,压根都还没有解药,虽说不过只是春/药,可这药效究竟如何猛烈,他可是比谁都清楚。

“放开我。”他必须马上起身离开这里或者服用其他缓解的药物,否则一旦药效发作起来,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后果,偏偏锦瑟有心想要惩治他,她刻意慢条斯理地道:“急什么?公子刚才不是说这个是一日断魂散的解药吗,既然如此总要试试药效我才敢让我的家眷服用吧,若是公子一时失手给错了呢。”

水云卿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好吧,这不是解药,你要的解药我带在了身上,你解开我的穴道后我拿给你便是。”想了想他又道,“今日是我冒犯了阁下,要杀要剐日后悉听尊便,不过以小姐的身份,想必也不会愿意过多为难我区区一个男子,还请小姐宽宏大量,看在我并未真的伤害到小姐家眷的份上,原谅我今日的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锦瑟嗤之以鼻,还真当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呢,若非她百毒不侵,眼下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境地呢。锦瑟虽然脾性温柔,但也不可能是个圣母,而水云卿此时犹不死心妄图和锦瑟谈判,没有说出真相,也算是给他自掘坟墓。

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锦瑟已经有些了解这个人的个性,哪里还敢相信他的话,她十分爽快地道:“既然解药公子就带在了身上,那就不劳烦公子了,我自己来拿就是了。”

说着她很是自然地开始在水云卿的身上摸索了起来,这让水云卿愤怒地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他从来行走江湖到现在,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受过这么大的羞辱,偏偏在锦瑟心底,自己只是很有礼貌和节制地对他搜个身而已,根本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浑然不觉得自己如今的举动根本就是在轻薄和吃豆腐。

“你住手……”即使被点了穴道,水云卿还是气得浑身颤抖,“我本以为阁下是个正人君女,谁料居然如此趁人之危。”而随着药效在身上渐渐开始起了作用,锦瑟的手也犹如在他的身上各处点起了火来,再加上她身上本就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清香,两人如此相近,那幽香阵阵直扑鼻尖,让水云卿更加难以忍受。

偏偏这是神医自己研制的春/药,身体虽然开始产生了不正常的渴望,可他的神志却是异常清楚。水云卿平日哪怕再有心计再心狠手辣,眼下落到这种境地也是十分难堪的,只是他惯常善于隐忍,就算是中了药外表也看不出,锦瑟自然也完全料想不到他此时如何的水深火热。

片刻间,锦瑟手下动作不慢,已经搜出来了一堆瓷瓶,但她的语调却是懒懒的:“趁人之危的好像是公子你吧,我现在可连你的斗笠都没揭开呢,已经算是足够给公子尊重了。”她说着,举起手中的小瓶子一个个端详过头,却头疼地发现没有一个瓶子上面写了标签。

其实水云卿随身的小瓷瓶里只是一些日常的防备蚊虫提神醒目的药物,真正的毒/药或者迷药他往往是隐藏在别人所根本想不到的地方,如他的全身的衣物内缝之中或者香囊里,甚至他的指甲,发簪之内。而随着锦瑟一件件从他的身上找到药瓶,他的神情也愈加冷峻起来,这个少女居然到现在还是神态自若,碰到了他的手指和发簪依然表情无恙,这让他也彻底的产生了绝望。

身体里的火焰开始渐渐地烧了起来,便是水云卿自己也开始有些忍受不住了,就算再三克制还是禁不住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而锦瑟此时居然还能疑惑地抬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明知故问!水云卿双眸喷火,羞愤欲死,偏偏发出口的声音奢靡的不像话:“给我解穴。”他顿了顿,努力地抑制住难受,说了实话,“我中了春/药。”

“啥?”锦瑟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好的荒郊野外哪来的……,然后她瞬间明白了过来,双眸几欲喷火,“你那个瓷瓶里装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到了此种情境,水云卿知道自己否认也是白搭,他沉默地闭上眼,拼命抵御着身上一波波诡异难熬的热度,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而从锦瑟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下腹赫然地竖起一抹坚硬,连下摆前襟已濡湿。

这种情况下,她反而疑神疑鬼的不敢给他解穴了,若是解了穴他药性大发,自己莫非还要做人形解药?这可绝对不行。

虽然眼下看他如此也算是自作自受,不过锦瑟还是禁不住地问了一句:“喂,你忍不忍得住?”

水云卿简直怀疑这么一个奇葩的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不过也幸好她没有趁人之危,还得庆幸这少女秉持着素养没有径直揭开他的斗笠看他的真容,否则他难以想象自己会落到什么境地。

咬着牙,水云卿一字一顿地道:“给,我,解,穴!”

锦瑟好容易占得了上风,如今这个男人又是被制住的状态,想到自己一路辛苦奔波被他耍的团团转的经历,她干脆开始拿乔了,斜着眼看着他道:“怎么?你这算是在求我?”她其实压根就没想给他解穴,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中了春/药的男人,在她眼里那就是个人形炸弹,那眼神就差没说“算了,你还是老实地忍着吧”这几个字了。

水云卿简直是想吐血了,她这个语气算是什么意思,存心看他笑话吗?偏偏随着药性的攀升,水云卿内心的天人交战和忍耐度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了。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锦瑟真的把他解除了穴道,下一刻他会为了邀宠干出什么羞耻的事情来,可眼下身体上的滋味实在是教他难以忍受,不过也正是这种时候,让他看清楚了锦瑟的为人,至少她没有借机羞辱自己甚至做出一些让人恶心的事情来。照这样看来,眼前的少女至少算是个人品端方的女子。他水云卿自小就浸淫医术,也从没有想过嫁人,对于失/身和清白并不是很看重,可即使如此,他也不可能忍受自己被一个色中饿鬼的女人占有,而眼下看来,锦瑟这个武林世家贵女,无论人品还是相貌武功,都尚算是上上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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