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前者淡然,后者锐利。

影帝跟影帝之间也是有着含金量的区别的。

沈柏舟跟余风虽然皆有影帝头衔,就目前而言,二者无论是咖位还是资源,皆不可相提并论。

两人在圈内见面的机会不多,工作上更是未曾有过任何交集。

因此,当余风的眼神淡淡地望过来时,沈柏舟仅仅只是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却是完全没有将这双眼睛同影帝余风联想到一起。

他用审视而又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戴着站在肖自南边上的陌生男人。

这个人,就是小乖移情别恋的对象?

一个人想要乔装,太过容易,或黑超遮面,或大黑口罩,或把棒球帽一扣,可一个人通身的气度是很难遮掩的。

即便是沈柏舟用最挑剔的眼光打量眼对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拥有令小乖喜欢的资本。

余风并不在意沈柏舟认出他与否,他任由后者打量。

余风同沈柏舟二人各自思绪百转,真正的眼神交锋,也不过只有几秒钟的事情。

余风收回了视线。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青年的身上,如实地道,担心你。

嗯?

担心他?

余风压低音量,我在车上看见从保姆车上下来的沈柏舟。

师哥是担心我会同沈柏舟起冲突?

低低的笑声从口罩里头传出,傻子。

他哪里是担心他们会起冲突。

沈柏舟在感情上态度再不端正,应当也断然不至于会对自己曾经的伴侣动手,尤其还是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合。

他是担心见了沈柏舟,无论沈柏舟有意或者无意,会令他的南南会难过。

现在看来,他似乎多虑了。

他的南南远比他认知当中的要果敢。

他并未在青年眼底窥见半分难过。

应该是当真对他跟沈柏舟的这段婚姻包括沈柏舟这个人彻底放下了。

肖自南的眼底浮现一丝茫然。

刚刚,是不是他幻听了?

他好像听见,师哥骂他傻子?

余风浅叹了口气,因为青年方才不假思索地跑向他的行为,眼底始终盛着笑意,不是骂你。

肖自南面无表情,哦。是我孤陋寡闻了?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傻子成了一句夸人的话了。

余风只好投降,说不过你。当方才失言。师哥向你道歉?

肖自南摊开手。

余风眼含问询。

余风发现,他的南南的思维太跳跃了,他经常有事跟不上。

肖自南理直气壮,歉礼啊。难道师哥打算就口头上说说而已?

余风失笑,回头补给你。

不。我现在就要。

话落,两人俱是一愣。

尤其是肖自南,耳尖都红了。

操!

现在就要什么的,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肖自南还在想着怎么找补,只见男人抬手,解下自己常年贴身挂在脖子上的一块系着红绳的,通体润白的羊脂玉牌递了过来,这块玉牌,是母亲早年在鸡鸣寺请大师诵经、作法的开光之物,听说有驱邪避凶,保平安顺遂之的作用。我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当做歉礼,只这一块玉牌。现在我把它赠你,作为赔礼。不气了,嗯?

余风身上的这块玉牌,肖自南在早年就见余风佩戴了。

多年佩戴,鲜少离身,这块玉牌的重要性也便不言而喻。

肖自南呆住。

他不过随口一说,逗一逗这人,哪里是真的生气了?

再者,这玉牌未免也太贵重了。

又听余风说这玉牌有趋吉避凶之效,肖自南忽地想起他当阿飘的那段时光,余风的确有好几逢凶化吉的经历。

比如在剧组拍戏,遭遇暴雨,遇山洪、泥石流的那次。在那次事故当中,一共有多名工作人员失踪,三人送医后经抢救无效死亡。其他演员跟工作人员也均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当天,师哥因为得了重感冒,延迟了相关戏份的拍摄,跟他的助理留在剧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躲过了那次致命的泥石流。否则,按照原先的拍摄计划,师哥取景、拍戏的地方,恰恰是最开始爆发泥石流的地方。

又比如师哥同工作团队在一次驱车去往机场的途中,堵车,又遇救护车鸣笛开路。有司机骂骂咧咧,喇叭声、咒骂声响成一片。车上的司机跟工作人员亦是焦急万分。他们的时间很赶,要是不在规定时间内抵达机场,错过航班不说,后面的行程也会被全部打乱,将会非常地麻烦。可这人还是命司机放慢速度,不要同前后的车辆争抢。

堵塞的道路终于畅通,就在余风所在的车辆快要开进隧道,刚建造好不久的隧道在他们的眼前轰然塌方。

那日,余风跟他的工作团队理所当然地错过了后面全部的行程,可他们全部的人也因此换回了一条命。

桩桩件件

过去他以为是巧合,如今想来,会不会当真是这块玉牌起了作用?

重生之前,肖自南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

从不信鬼神之说,也从不信因果轮回。

如今,对于这些未知的超乎科学解释的神秘力量,肖自南更多的是尊重和敬畏。

他面容严肃地道,不行,这玉牌我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玉牌,确实有些年岁,却也没有你想象得这般贵重

肖自南打断余风的话,师哥可相信鬼神之说?

余风不明白青年为何忽然有此一问,他思考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自然。

他对任何神秘的、未知的力量都保持一颗敬畏之心。

肖自南笑了,他半是认真,半似玩笑地道,这不就是了。这玉牌既然是余夫人特意在去寺庙求得,又经大师诵经开光过,想来是有灵性的。这种情况下,玉牌本身的价值还在其次。师哥还是妥善收好。兴许它日可护你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呢?

闻言,余风不但未曾收回玉牌,反而亲自替青年将这玉牌给戴上。

师哥,你

肖自南惊到了,他下意识地伸手阻止。

是他自己刚才说得还不够明白?

还是这人说相信鬼神之说,是在诓他的?

余风将手抬高,绕过青年的阻拦,他将红绳绕过肖自南的脖颈上,将红绳上系上,幼时,我身体不好,母亲才去寺庙给我求了这一块玉牌回来。说来也奇怪,之前总是打针吃药,病也不见得好转。戴上它之后,身体倒是当真逐渐地好转许多。这么多年,只要是没有工作,我便一直都戴在身上。现在,我将它正式转赠给你。愿它护你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对于上辈子尸横马路,生命在二十五岁那年戛然而止的肖自南而言,再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八个字的分量。

眨去眼底的酸涩,肖自南认真地问道,师哥将它给了我,那你自己怎么办?

你是担心我会因此坏了运道?

相信鬼神之说跟迷信是两回事。

余风不认为因为没了这一块玉牌,自己就会随时陷入险境似的。

见青年眉眼认真,他便只好道,回头我再让母亲再去鸡鸣寺求一块回来也是一样。

余风这话倒是点醒了肖自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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