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谢争鸣望着他郑重道:你们也是。

说完,便在众位将士不舍的目光下,两人便驾马向远处去。

沈玉蓝与秦疏同行第二日便分别了。

因着事务紧急沈玉蓝也没有找地方投宿,只是在山中生起火,将就靠着树木,准备与亲卫们在山中过一晚。

可当他醒来后,却觉得脑袋天旋地转,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东西,只是隐约能见周围明亮,几个人影正在自己面前。

他努力清醒过来,可却是于事无补,他听到一个声音道:便是他身上有宁鱼主将的令牌?

有人道:回大当家的,正是。

沈玉蓝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事物,终于是发现天旋地转的原因,原来他是被人吊挂在一根柱上。

坐在正堂太师椅上的男人,似乎戴着一个眼罩,虽看不太清样貌,但是从装束上来看,应该是一名山贼。

而后散落在堂中其余人,也是这么个打扮,估计他又是落到山贼窝里去了。

沈玉蓝现在头脑混账,也无法做到咬牙切齿,只是想着自己似乎与山贼八字不合,他都被这些山贼给绑了两次了。

又有人道:大当家的,这个臭当兵的该是如何解决?

那戴着眼罩的男人很是随意,可话语内容却是残忍,道:先给他吊个三天三夜,然后丢到后山找个地儿埋了。

沈玉蓝听了这还了得,赶紧用尽全力道:我乃陛下所定的宁鱼守军,宁鱼无数百姓正在遭受战争之苦,正是要派我解救宁鱼百姓。

那戴眼罩的男人却是嗤笑一声道:真是冠冕堂皇之词,没想到这位小将军口齿如此伶俐呢,来人,先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

沈玉蓝见此人冷酷,半分不着自己的道,正见一道银光直直射在自己眼帘上,原来是身旁的小山贼拔出腰间的匕首,蹲下身来捏住了沈玉蓝的下巴,刀尖对准了沈玉蓝的嘴唇。

沈玉蓝一惊自然是把嘴闭紧了,那小山贼一时无法捏开他的下巴,于是狠狠的往他脸上扇一巴掌。

这一掌下手极重,在沈玉蓝脸上留下一个红肿的掌印,而锢在下巴的稳定头盔的白线也被他打断了,头盔随之掉在地上,乌发也散落垂下。

有山贼看道,吹了一声口哨道:哟,这臭当兵的长得还挺俊俏的啊。

小山贼却横了那人一眼道:长的漂亮又怎么了,落到我们大当家手上,一样把他这张脸给划的七零八落。

说罢银光一闪,刀子便要往沈玉蓝脸上剜来,沈玉蓝瞧着那刀锋袭来,下意识便把眼睛闭上了。

那匕首刀锋离沈玉蓝鼻梁只有一寸时,突然坐在正堂上的男人道:住手!

声音里带着些惊疑不定,在堂上的所有山贼目光放再男人身上,他们从未听见男人用过这种紧张小心,而不敢确定的语气讲话,在他们印象中大当家永远是强硬果决的,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犹豫了。

这声音在沈玉蓝脑中回荡的越发清晰,他睁开眼再次看着那个戴着眼罩的男人,这人声音好生耳熟仿佛是在哪里听过。

男人推开手上还拿着刀子的小山贼,而后将被倒绑在柱子上的沈玉蓝解下,动作小心翼翼似乎是在对着什么稀世珍宝般,沈玉蓝被男人平放在地上。

脑子里那种充血昏厥的感觉要消退一点,可因为是倒吊着太久,眼前还是模糊一片着,脑子也是天旋地转着。

他痛苦的蹙起眉头,却见一片阴影落于他脸上,正是那戴着眼罩的男人,因为离得近,沈玉蓝终是努力的辨认出了他是谁,正是三年不见的五王爷姚乘凤。

沈玉蓝惊得连话也讲不出了,只是愣住了一般望着他。

姚乘凤似乎是用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仔细看着自己,他缓缓,道:幼灵,三年不见你仍是未变。

声音里却是带着些哽咽。

而后他又对其他人道:快把人抬到房间里去,这是曾经帮过我的一位朋友。

众山贼见是误会一场,竟然是把大当家的朋友给绑上山来,也还是悔不当初,为了弥补几个大老粗皆是蹑手蹑脚的,将沈玉蓝抬起回寨中房间了。

沈玉蓝躺在柔软的床上头晕还是未缓解许多,恶心的慌,干脆是闭上眼就着床睡下了。

等他清醒时也不知道是何时了,却见一个人影坐在床边,沈玉蓝蹙眉扶着头想要坐起,那人便放下碗将人扶正了道:可好受些没?

沈玉蓝虽还是觉得头晕,却比之前的症状要轻微许多,他颔首道:好多了。再抬眉见是姚乘凤坐在床边上。

他道:五王爷......

姚乘凤听到这个称呼,嘴角却是苦笑一下道:我已经不是五王爷了,幼灵在外千万不要这么叫我。

沈玉蓝虽不知姚乘凤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与一群山贼混在一起在山中落草,从堂堂的五王爷变成了山贼之首,定是经历了一些难事。

姚乘凤将放在桌子上的青菜小粥端起,道:幼灵尝一口吧。

可惜沈玉蓝还是恶心,见到这碗粥更是泛着恶心,他捂着嘴道:不好意思,五,乘凤,我现在还不饿。

姚乘凤见他一脸惨白,知晓他是被倒吊在柱子上太久了,导致现在没有胃口,姚乘凤脸上露出一点愧色道:是我不对。

沈玉蓝摆手道:不不关你事,不过是我现在实在不饿。而后又瞧着他的黑色眼罩,张了张口又有些犹豫问下去。

姚乘凤却摸了摸眼罩,嘴角挂着一抹涩意,主动道:无妨,我这只眼睛是在与姚潋的亲卫混战中被刺瞎的。

沈玉蓝瞧他这样恍惚颓然,跟记忆中那个风流倜傥,行事荒唐的五王爷完全不同,竟是向他问了个傻问题道:眼睛,还疼吗?

姚乘凤见沈玉蓝一脸担忧,眸中泛起涟漪,故作轻松道:早就不疼了,这都是一年前的旧伤了。

沈玉蓝不禁问道:这三年你与陛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姚乘凤侧过脸背对着沈玉蓝道:不过是成王败寇而已,是我一直小看了他。而后又缓缓道:你当时选择离京是对的,若是继续待在他身边,只会被他害死的。

沈玉蓝: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乘凤望着他,眸里却是无情无义的冷酷道:姚潋似乎变了,他变成了一个随时会发怒的野兽,朝中上下无不惶恐他的手段,只要有任何不合他心意的事情,等待那人的便是一个死字。

什么,陛下他怎么会?

姚乘凤道:不过幸好他在处政上还算明治,只是行事却暴虐非常,朝中大臣虽是不满,可却不敢非议,害怕下一个被姚潋取走项上人头的便是自己。

沈玉蓝一惊,他没想到姚潋会变成这般残暴不仁的样子,姚潋虽做不到仁政待己,可却是一向是爱憎分明换个词。

姚乘凤见他久久不语,紧蹙着眉也是纠结万分的样子,于是便端着碗起身道:你先休息下吧,你的亲兵我也安排他们宿下了,至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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