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男子打量姚潋半晌道:这少年看起来也有十六了。

沈玉蓝道:教主不知,我与弟弟被生活说迫,经常劳作,所以长得不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

男子听沈玉蓝如此说,只得把水递给了沈玉蓝,沈玉蓝不等姚潋作答便一口气喝了下去。

姚潋瞧沈玉蓝擦了擦嘴角边的水渍,见他无时无刻心甘情愿保护自己,心里缓缓地是有种炽热的感动,可那感动渐渐被森寒的沉郁所替代。

在沈玉蓝心里自己是双翼未得丰满的君子如玉形象,可若是有一日当他知晓自己早已双手沾染鲜血,并没有他想象的这般纯净呢?沈玉蓝还如现在,这样护着自己,恐怕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与冷眼相对。

姚潋垂眸将汹涌的情绪按下,转而再次抬眸时,眼里已经恢复了平常,只是悄然流露出一丝可怖的刻阴。

沈玉蓝喝完把碗还给男子时,无意间与男子的手触碰在一起,那男子看着沈玉蓝和姚潋的眼神更是明亮。

等众人喝下了圣水后,男子又向众人宣布道:本教主将要神功大成,那天煞孤星命期已经被本教主耗尽,只需再等一周便是他的死期,还夏江一个太平。

作者有话要说:天地之始,万物之母。以观其妙,以观其徼。同出而异名,众妙之门。出自----《道德经》

☆、沉江

此话一出便迎得教众高喝欢呼,这几年夏江多涝多难,月值年灾,百姓们苦难的日子没有盼头,便一心寄予在这圣源教教主身上,希望能凭他一己之力给夏江重新带来幸福。

男子故弄玄虚道:前几日本教主与河神已通灵过,此次还需献祭四人,之前献祭都是至纯至阴的女子,现如今还需献祭两名至纯至阳的男子,才是阴阳调和,天灵气至。

随后教主便转过脸来,面对着沈玉蓝和姚潋二人,沈玉蓝此刻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男子声色轻柔道:此次献祭便为这两名男子吧。

此话一出,便引起台下轩然大波,便有人异议道:教主,此二人才新入教,恐怕不妥吧。

这两个小鬼怎能担此重任,我等忠心耿耿愿意为圣源教献祭。

我愿意!我也愿意!

沈玉蓝自然知晓这献祭无非是送命的意思,而且这台下百姓似乎自愿献祭的人还不占少数,也不知这教主给百姓们如何说教的,竟然哄得他们纷纷舍弃性命。

而他更不懂的是这教主为何偏偏挑中了他与姚潋。

男子手一挥,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肃穆道:安静,此事无须异议。

沈玉蓝见势不妙,鞠了一躬推脱道:额咳,教主大人,此等要事非同儿戏,我与弟弟才是新入教中,还是由辈分更高的人来担当才最合适吧。

启料那教主勾着薄唇笑道:小兄弟既然是诚心投教,就应该做好了为河神冰夷献身的准备,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难不成根本是不拿我们圣源教当会事?

而后便有一排白衣人围住了沈玉蓝和姚潋,各自手上拿着刀剑,严陈以待。

沈玉瞧着这些白衣人,心想自己若是强行突破倒是可行,可就无法顾及姚潋的安危了。

思虑在电光石火间,沈玉蓝便考虑清楚了,一切皆以姚潋的安全为第一。

就算自己与姚潋被当做献祭的祭品,可这群人也得花时间安排准备,说不定还是个潜入圣源教内部查探的好机会。

男子的目光饶有兴趣注视着沈玉蓝,沈玉蓝赶紧装作识趣:岂敢,只是事出突然我兄弟二人无德无才,何以被教主看上。

此话一出,便惹的台下众怒道:小崽子勿要多舌了,分明是贪生怕死!

教主,此人分明是自私,不愿为教中出一份力,我等愿意为教主分忧,当这献身的第一人啊。

教主蹙了蹙眉,再次挥手让众人安静下来,居高临下的对着沈玉蓝道:现在想清楚没?

沈玉蓝拱手道:能为教主分忧乃是无上荣光,我与我兄弟二人已经想清楚了,原意来当河神冰夷的祭品。

教主见他终于识得大体,便示意让身后的那群白衣人退了下去,转而对教众宣布此次入教大会结束。

场地上的百姓们人去渐散,沈玉蓝悄声对姚潋道:殿下是臣的错处,害得殿下卷下处于不安中。

姚潋已经给自己的几名暗卫打好手势,让他们在暗中跟着,面上是不在意摇摇头道:太傅何来错处,不过是我自愿来此的,不怪太傅,要怪也只能怪变化莫测,不知这圣源教教主为何要选上我们。

沈玉蓝正要出声作答,后又被一白衣人指着道:你们两个,叽叽歪歪的说什么呢?能被教主看上是你们的福气,一会儿便乖乖的跟着我们回到圣源教中,不要打什么歪主意。

沈玉蓝为忽悠此人,只得道:我们兄弟二人对圣源教忠心耿耿,绝无反心。见那白衣人走后又对姚潋低声道:若是此次能打入圣源教教中,不动刀枪,解救那些还未被献祭的少女,倒也不失为一个对策。

姚潋惊讶道:太傅心里已经有对策了?

沈玉蓝眨眨眼,狡黠道:称不上对策,不过是口舌之利,外加缓兵之计罢了。

因为沈玉蓝和姚潋是祭品,说是要被献给河神,实也难逃一死,一路上白衣人虽不肯对他们放松警惕,但似乎也无心对他们隐瞒从青石山到,隐蔽圣源教的路线。

沈玉蓝看似是低着头乖乖跟着走,暗自却将路线记住。

圣源教在离青石山十几里远的一座不知名山的半山腰上,这一路崎岖不说,路弯也是转了不少,导致沈玉蓝也能记得个大概的路线,怪不得他们找了这么久也寻不到这教的具体方位。

待二人跟着白衣人兜兜转转,终是来到了圣源教,只瞧一座高大牌匾上显赫镌刻着圣源教三个字,苍劲有力,气势磅礴。

沈玉蓝心想这牌匾的字倒是写的不错,可还未欣赏完便被人一掌推了进去。

穿过宏伟殿宇,画桥雨廊,两个白衣人得了教主吩咐,特意是把沈玉蓝和姚潋带到了一处红鸾暖房中,然后看着二人的神情几分嫉妒也鄙夷道:教主说了,让你们先洗干净了。

沈玉蓝却不看懂这白衣人的复杂神情,从乡野村夫沦为祭品也是要遭人嫌弃的了?

另外一人嘀咕着道:真不懂教主是怎么看上这两个脏小子的。

沈玉蓝是越听越糊涂,只能作好言道:请问二位兄弟,此为教主何意?我们兄弟二人不是作河神祭品吗,为何又要清洁又给新衣穿?

一人阴阳怪气地道:呵,我便发发善心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把教主伺候好了,教主说不定便留下你们二人性命了,不把你们给沉江了。

沈玉蓝一顺嘴刚想问问这伺候为何意,他一顿瞧着四周绮罗绣帐,炉烧热炭,异香扑鼻,再看被二人手上薄如烟雾的纱羽,沈玉蓝的脸色一僵,便有些挂不住了。

那人见沈玉蓝愣怔在原地,看来是懂了其中的意思,各自花枝招展的给了他们一个轻蔑的眼神,将衣物甩在红漆鸟兽桌案上,摇着.臀.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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