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2 / 2)

十二阴差有两味毒是确定了顺序的,一味是潜心,就是因为以它为开头,这毒才能潜伏在人体内不被人察觉到,另一味是紫尾,当前面十一种毒下好,中毒者一旦把紫尾服下,一切就成了定局。从这一刻开始,中毒者就会感受到无边的痛苦,但是那种痛苦又无法说与人听,因为中毒迹象最开始的表现就是夺去中毒者发出声音的能力,然后是听觉,再然后是视觉,直至中毒者被活活痛死。

何撩震惊了:这是有多恨一个人才能下这种毒啊,太让人受罪了吧!

张谢仪同样动容,他喃喃道:华若的生母就是死在这样一种毒的折磨下。

叶问天点头:所以我才说华若能活着被生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或许是因为毒没有直接下在他身上的原因,毒性经过脐带输送给华若时已有减少,再加上你说的,华若刚出生不久就被埋在雪下,那么低的温度肯定减缓了毒性发作,其他的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何撩小声问叶问天:听你之前说的话,似乎这毒还是有解药可解,既然毒的种类已经明了,那相对应的解药呢?

在何撩看来,叶问天对此毒这么了解,配出解药应该也不难啊。

解药,解药。叶问天叹气,解药说起来也简单,将那十二味毒的相对应解药找齐,按照下毒的顺序依次服药,只要撑过那十二天就能根除。

何撩瞬间明白了:如果吃错了顺序呢?

一旦错了一味药的顺序,没解开的毒会全部瞬间发作。

何撩又问:就不能混在一起一次性全部吃下吗?让解药自己在里面找相对应的毒一个一个解呗。

张谢仪伸手将何撩拉到自己身边,阻止他继续丢人:真要这么简单,问天还需要说这么多,早就找齐所有解药给华若服下了。

何撩小声为自己辩解:我就是多嘴说这么一个可能性,万一可行呢。

叶问天知道何撩不懂医药,何撩身为一个门外汉说出这类话并不稀奇,叶问天不是对小事斤斤计较的人,对于何撩这类有些轻视他能力的话语一笑而过:如果可行,它也就不会被誉为难解的奇毒了。

叶问天看向张谢仪:那十二种相对应的解药我早已备好,剩下唯一的难题,也是最难的问题,就是顺序。

张谢仪闭上眼睛默算一会儿,等算出答案,心累:三百六十多万种可能。

偷听的枸杞子心里惊讶于怎么有那么多种可能,不是才十种毒吗?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最后算到脑子卡住了,愣在那里半天才回神。

张谢仪和叶问天、何撩这边还在聊。

叶问天怅然:依照现在我们所能知道的信息来看,我们只能靠懵,但是如此低的概率别说华若不敢试,我也不敢试在他身上啊。

张谢仪的嗓音突然提高些许:要下此毒这么麻烦,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事,那就说明给华若娘亲下毒的人跟华若娘亲有较多亲近的机会,如果我们能够尽快找到华若生父生母,或许能知道是谁给华若的娘亲下的毒,自然也就有可能知道毒的顺序。

何撩提醒他:你之前花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现在就算有心去找,也不是说能找到就能找到的事。

张谢仪沉声:那是因为之前我忙于朝中事务无法抽开身,交给下面的人去找和我自己亲自去找,区别还是很大的。这次我打算不管附近有什么村子,只要那是一座山上有雪的雪山,我就亲自去那里看一趟,一年的时间,足够我爬遍我朝所有雪山。

何撩:你打算?

张谢仪笑:我也该抽身离开了,这次无论说什么,

我都要把官辞了。

张谢仪如果能下定决心马上辞官,何撩绝对是第二个赞同者第一个赞同者是张华若,这毋庸置疑。

好啊,这几天我收拾好行李,等你一辞官,我陪你一起去找线索。

叶问天有些不忍打断他们现在已经稍微轻松的心情,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谢仪,我之前说华若剩下的时日连三年都没有,不是指他还有一两年

张谢仪和何撩心里同时咯噔一下,迅速地扭头看向叶问天,异口同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问天心虚道:一年是不到三年,半年也是不到三年,三个月也是不到三年

张谢仪捂住心脏,听叶问天这么说就知道情况非常糟糕,他有点承受不住地捂住心脏:你要是再往低了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暴毙给你看?

叶问天:三个月。

张谢仪仰头思索了片刻,动身:我现在就去书房起拟辞官折子。

何撩举手:我去找找我的江湖朋友,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叶问天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叶问天喃喃自语:那我去找刚才那位王大夫交流交流心得?

叶问天走之前往枸杞子藏身的地方瞄了一眼,枸杞子这时候正好探出脑袋瞄一眼,对上叶问天的眼睛,吓得马上头一缩,继续躲在那里不敢动。

叶问天没有点破,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直接离开了。

枸杞子探头探脑左看右看,确定他们都走了才敢从躲藏的树栽后面站起来,顾不得腿脚的酸麻,半矮着身子一瘸一拐奔向张华若的屋子。

此时屋里只剩张华若一个人,枸杞子一脸紧张地扑在床边上看着还在闭目养神的张华若,虽然没说什么话,张华若还是感觉到那哽咽的心情,睁开眼睛望向枸杞子。

果然瞧见枸杞子眼眶悬泪欲滴未滴的可怜模样,张华若侧过身抬手用拇指尖抹过枸杞子下眼睑,枸杞子闭了一下眼睛,泪珠落了下来落在张华若指尖,没有落在枸杞子脸上面。

张华若笑着说:有什么好哭的,不许哭,你家少爷我还没死呢。

看到张华若这么淡然面对死亡,枸杞子嘴一瘪,更想哭了:混蛋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少爷你受这么多罪,世上有那么多的坏人他不去惩罚,凭什么要针对少爷!

张华若轻柔抚摸枸杞子的脑袋,安抚着他的情绪:老天爷并没有在针对我啊,你看,我有疼爱我的爹爹,我喜欢并且也喜欢我的大宝,有一个处处为我着想的师父,还有,一个总是给我带来快乐无微不至照顾我的你,亲情友情爱情,我都拥有并且好好拥有着,我明明是这个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了。

一番话说的枸杞子哑口无言,他想反驳,但是少爷说的好有道理,他根本就反驳不了,只能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少爷。

越是临近死亡,张华若越是想放纵天性,他伸出手捏住枸杞子两边的脸颊,忍不住揉了揉:枸杞子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枸杞子又想把少爷的手拿掉,又舍不得少爷现在开心的笑脸,只能嘟囔着嘴,违心地抱怨着:可爱什么啊,那是用来形容女娃娃的。

男娃娃就不能可爱了吗,这是每个人都不同的风格,有的人粗犷,有的人细腻,有的人凶神恶煞,有的人温柔,这些都是面相和行为举止能给别人最直观的感受,可爱也只是其中一种罢了。

那股想要反驳又不知从何反驳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枸杞子眼珠子转了转,顾左右而言他:姑爷呢,怎么不在这里陪着少爷?

他去给我做吃的了。

也对,少爷昏迷这么多天一直只能被人喂着吃流食,现在醒了,应该好好吃一顿。

张华若侧躺着,把脸枕在自己的手上,微微叹气:怕是吃不到一顿好的咯,我刚醒,身体还消化不了太油腻的食物,加上有诸多忌口,想来也只能吃一些清淡的小菜养养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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