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不是!他死了,死了。我刚进去看他的时候,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一点呼吸都没了!

不等老鸨说完,凌澈城飞快奔向那个房间,似乎很担忧洛思图的安危。

寒霜安静坐在屋里,他实在不想出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在众人面前演戏,但是楼里出了人命这么大一件事,他要是还安安静静坐在屋里无动于衷,估计会被人怀疑是他杀的洛思图。

只能尽量收住自己脸上的任何情绪,混进看热闹的人群里。

作为本该一直陪着客人的楼里小倌,柳清素现在完全是茫然的状态,无论凌澈城向他问什么问题,柳清素只会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离开的时候洛思图还是活着的。

官府的人很快来了,待问清死者的身份,领头的捕快吓得差点腿软,赶紧让下面的人把事情报告给长安知县,知县很快将事情上报,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张谢仪和皇帝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来我朝谈判的月国使臣死在里朝天子脚下的烟花巷里。

这件事情要是不处理好,两国之间的邦交真的要彻底画上句号。

青怡坊被整个封锁起来,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也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入。

里朝的刑部尚书亲自过来接办此案,张谢仪和其他一些官员陪同前来,除了他们能在青怡坊内随意走动外,其他所有人都被赶进各自的屋里,等待盘查。

自己的床被凌澈城占据了,寒霜只能坐在桌边,心里还在纠结着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只是面上并不表露出来。

在得知死去的客人是月国使臣后,寒霜就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严重到他的生死在这件事面前毫不重要。

可是,就像凌澈城说的那样,只要自己敢表露出一丝丝想要告诉外面人真相的想法,凌澈城完全有能力在他说出口之前将他悄无声息地杀死,或许都没人会知道是凌澈城动的手。

因为凌澈城和寒霜都在洛思图死前接触过洛思图,两人的房间很快迎来了盘问的官员,张谢仪也在场。

张谢仪认得凌澈城,知道他是在洛思图踏入里朝疆土后再跟着洛思图一起来的长安城,是洛思图的亲眷,而不是月国来的随行人员。

凌澈城对于洛思图的死很难过,一直在问他们死因,还一直说着自己的见解,听上去既幼稚又可笑。

转而把视线放在一旁安静沉默的寒霜身上,听闻这个伶人之前跟洛思图起过一点争执,离开后又被凌澈城带着老鸨将寒霜劝了回去继续陪着洛思图。

这个寒霜自小在青怡坊内长大,应该不会因为与客人起了一点争执就要杀了客人,只是寒霜现在的表现稍微有点奇怪,眉宇间的愁色散不开,像是有什么心事。

自己接待过的客人死了,应该多多少少会有些害怕,而不会是像寒霜现在这样安静。

那边的人员还在询问这两人相关细节,张谢仪走过来邀请寒霜:嫌屋里闷的话,不如一起去后院边走边聊。

寒霜讶异抬头,凌澈城第一时间转过脸看向张谢仪,嘟哝了一句:为什

么只请他不请我?

张谢仪应道:这是给美人的特权。

凌澈城无语。

面对张谢仪的邀请,寒霜有点心动,如果能离开凌澈城,他就可以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尽数告知张谢仪。

寒霜还没有回答,凌澈城的手指有意无意抚过寒霜的手臂,微微一碰就是令人颤抖的冷意。

他根本出不了这个门,只要他敢同意跟张谢仪出去,凌澈城绝对会下死手。

寒霜摇摇头,拒绝了张谢仪的邀请:楼里死了人,我没有心情,抱歉。

一旁的安侍郎笑着提醒张谢仪:丞相,现在正事要紧,约美人出去游玩什么,还是等把案件查的水落石出后再说吧。

张谢仪悠悠一叹,颇为失望:我对寒霜公子一见如故呢,既然已经拒绝了,那我也只好等下次再来约寒霜公子。

离开寒霜的房间后,张谢仪凭着直觉让人多多看紧这个房间,时刻注意里面的动静,安侍郎看他这么在意寒霜,以为张谢仪真的看上了寒霜,心里开始盘算着下次找个跟寒霜差不多气质的美人送到丞相府上去,跟张谢仪拉近关系。

张谢仪他们一走,门一关,凌澈城直接拽着寒霜将他一路拉到距离门口最远的床榻位置,将寒霜一把扔到床上,欺身坐在寒霜身上,将手按在了寒霜脖颈位置。

那冷漠的眼神好似昭示着他下一秒就要将寒霜的脖颈扭断,一了百了。

这个世上只有死人最乖,最能保守秘密。凌澈城的大拇指游离在寒霜的喉结上,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你还不知足,别以为我没看出你刚才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把我供出来,我一样能安然离开这里,还是在走之前,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你的性命。

寒霜别过脸没去看他。

凌澈城明白过来:我倒是忘了,你好像也不是十分在意自己的命。

那我就换个做法。凌澈城俯下身,一只手捏住寒霜的脖颈让寒霜感受到窒息的痛苦,一只手穿过寒霜的腿将他的腿挂在自己胳膊上,轻轻撩动,我不介意多带一个人跑路,到时候路上寂寞了还能玩玩,玩腻了再杀了你,再把你的尸体丢给那些八百辈子没钱来青楼消遣的男人,我相信他们不会浪费这么好看的一副皮囊。

凌澈城的语气好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寒霜清楚,这种禽兽事凌澈城做的出来,他真的做的出来。

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事到如今,他真的只能妥协。

真的?可是我有点不信了呢。凌澈城松开了放在寒霜脖子上的手,坐直身体,突然伸手去接床两边的帘布,垂下来遮住了一切。

你要做什么?寒霜的声音有点惊恐。

既然你刚才言而无信想要出卖我一次,虽然没有付出行动,但你心里的确是那样想过,你都言而无信还想让我重新信你,怎么也得补偿我一点,我也要言而无信一次。

你要是敢,我现在就

凌澈城嗤笑一声:就,就怎样?你要敢喊,我现在就能断掉你的声带,我想做的还是照样能做,到时候我再故意整出点动静,让他们以为真正的凶手趁我不注意溜进来要了你的命,他们就算怀疑到我头上,我也能把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

至于你,你刚才在张谢仪面前的表现,我也可以告诉他们,是你不小心看到了凶手的样貌,只是不敢说,所以才表现出那么纠结的模样,你说他们会不会信我这个说法?

死无对证,只要凌澈城演戏演的够真,不要留下证据和破绽,他们也只能选择相信这个说法。

我真的不会说出去,我真的不会!寒霜彻底慌了,开始向凌澈城保证。

凌澈城吓够了寒霜,这才慢悠悠从床上下去,整理好刚才为了吓寒霜故意半解的衣衫:最好把你现在这个保证牢牢记在你的脑海里,我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

衣服穿好后,凌澈城转过身看着寒霜,他正在慌忙把床帘重新挂回去,似乎以为只要床帘重新挂好,凌澈城就不会对他做出那些行为,看来是真的有点被吓坏了。

凌澈城眼里露出一丝迷茫和不解,自言自语:原来还真有人这么在意自己的贞洁。最可笑的是,竟然还是在这种专门用来寻欢作乐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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