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虞鱼抖了抖背后的翅膀,觉得整个人都被扯得发沉。

这双翅膀就像是个好看又沉重的累赘装饰品,他能感觉到自己根本飞不起来,甚至走几步都会觉得累。

被骂变态的沈鹤书倒是对这样的中看不中用感到十分满意,他又从那个箱子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鸟笼,往地上一抛。

小鸟笼立刻膨胀起来,一下就撑到了天花板。

那是一只纯金色的鸟笼,鸟笼的金栏杆上雕刻着繁复精巧的花纹,笼里铺着厚实的白绒毯。

沈鹤书打开笼门:进去。在里面做什么都行,只要别从里面出来。

虞鱼抱着平板,赤足踩了进去。

沈鹤书的目光微微垂落,顿在虞鱼睡袍下露出那一截光滑的小腿上,然后又落在纤细的脚腕上。

他的脚背白皙,淡淡的青筋趴伏在上面,显出一种脆弱易碎的美,让人想要去把握。

虞鱼坐到白绒毯上,他还有点不习惯背后长出来的翅膀,一屁股坐下去,差点坐到自己的翅膀上。

白色的羽翼惊慌失措地颤抖了下。

好麻烦虞鱼嘟囔道,翅膀在空中拍了拍。

沈鹤书忽然弯下腰,在箱子里翻找起来。

他最后选定了一件轻巧玲珑的脚环,套在了虞鱼的脚踝上。

然后鸟笼的门被关上。

虞鱼摸了摸脚环,有点莫名其妙:这个也要戴着?

沈鹤书:嗯。戴着。

虞鱼不太懂得艺术家的癖好,他研究了一下脚腕上的小金环,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后,便失去了兴趣。

虞鱼已经习惯了沈鹤书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自顾自地通关消消乐,玩腻了又切到切水果的画面上。

因为背后厚实的翅膀不方便他仰躺着玩,他只好趴在绒毯上。

玩到高兴的时候还会晃晃脚丫,脚环跟着一起晃荡,在脚踝上滑动。

因为翅膀根是从肩胛骨长出来的,虞鱼的睡袍已经半褪到了胸膛出,他可能觉得有点冷,翅膀总是半环着自己。

沈鹤书在一旁安静地在画板上作画。

他动笔的速度很快,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

两个人各干各的事情,却又显得莫名和谐。

虞鱼把切水果刷出了新纪录后,又玩了几把连连看,最后觉得游戏都开始变得无聊了,就开始昏昏欲睡。

他这一阵子没有时间观念,完全就是依靠身体的生物钟来作息,觉得困了,就闭上眼睛睡觉。

沈鹤书画到一半,忽然听见笼子里没了动静。

他抬起头,发现虞鱼侧卧在白绒毯上睡着了。

那一双纯白色的翅膀毫无防备地放松下来,收拢着贴在背后,仿佛垂落的羽绒披风。

虞鱼睡得很沉,翅膀上的光晕映照在他的脸上,像是给那漂亮的五官镀上了一层甜蜜的糖。

这一刻,沈鹤书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可言喻的满足感,像是一位收藏家终于将心仪的宝石陈列进了自己的宝库里。

沈鹤书把鸟笼锁起来的门打开了。

他刚才说给虞鱼的话其实并不正确。

天使这种生物其实是被人为创造出来的。那些过分狂热的宗教徒一开始是出于狂热的信仰,但在发现他们创造出来的天使只是徒有其表后,信仰便扭曲成为了**。

人类贪念是会无止尽地增长的。沈鹤书轻声说。

就像是他的父亲,一开始可能只是想要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

但最后却在研究里,一步一步地放大了自己的贪念,开始想要利用人造怪物来进行他理想中的怪物统治。

沈鹤书轻柔地抚摸着虞鱼翅膀的根部,感受到对方敏感的战栗。

他缓慢地来回摸着那翅膀的根部,手指轻轻地勾着上面柔软的羽毛。

仿佛安抚,仿佛挑逗。

直到虞鱼震颤着睫毛想要醒来,沈鹤书最后摸了一把虞鱼线条漂亮的脊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瓶喷雾。

喷雾在虞鱼的鼻尖轻轻地喷了几下。

虞鱼又睡沉过去。

沈鹤书坐回椅子上,动作流畅地把剩下的半幅画画完后,收拾好画具,打算离开房间。

他刚打开房门,就看见沈院长站在门外。

沈院长没有理会沈鹤书,只是伸长了脖子往房间里看。

别看了。药效才刚刚开始。沈鹤书冷冷淡淡地说,和以往彬彬有礼的温文模样相差甚远。

沈院长已经看到了虞鱼背上的白色羽翼,他皱眉,脸上的皱纹就显得严肃而深刻:你别给他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万一破坏了他本身的催化作用怎么办?

沈鹤书冷冷地瞥了沈院长一眼:沈常文,这不是你该管的。

沈院长:不是我该管的?我是你的父亲,这点东西都不能管?

沈鹤书勾了勾唇:父亲?

他语气嘲讽,像是觉得沈常文的自称可笑极了。

这个时候你就觉得自己是个父亲了?

沈鹤书拎着画具走了。

从小到大,他从未感受过半点的亲情,沈常文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只是用了沈常文的细胞融合了妖怪的血液而创造出来的怪物。

更可笑的是,明明是沈常文将他创造出来,可沈常文却对他有种无法克制的嫉妒。

沈常文嫉妒他身上流着的妖怪血统,嫉妒他能拥有的无尽寿命。

可沈鹤书最厌恶的就是他怪物的身份。

他觉得这是最令人作呕的,是丑恶的,是没有半点美感的。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要这种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沈.变态.鹤书。

一更~

第92章

小九

小九?

小九!

虞鱼猛地睁开眼睛,困倦的水雾还薄薄地覆盖在眼球上,让他看不太清眼前的东西。

你又在睡觉了。白泽无奈地摸摸虞鱼的头。

虞鱼坐在秋千上,蜷了蜷脚趾,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脸上,让人很容易就想要打瞌睡。

白泽轻轻推了把秋千,秋千荡起来,迎面的风让虞鱼清醒了一点儿。

别睡啦,你不是要去找父亲吗?白泽说。

虞鱼慢吞吞地:父亲?他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点睡意,粘粘乎乎的像是化开的奶糖。

是啊。白泽笑道,你不会是睡迷糊了吧?

虞鱼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

白泽伸出手,拉着虞鱼从秋千上下来,他牵着虞鱼往屋内走。

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虞鱼仰起头,能看见天花板上悬挂着的星星灯,看起来温馨又童趣。

装饰屋子的人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叭。

虞鱼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地跟在白泽的身后。

他们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白泽曲起手指,礼貌地敲响了门:

父亲?小九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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