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小青年先从座位上离开,红毛紧跟着小心翼翼地从虞鱼身上跨过,踉跄两步跳了出来。

贺故渊朝两人颔首,声音微沉:谢谢。

小青年摆摆手,忙道:不客气不客气。转身就和红毛坐到了交换的位置上。

红毛压低声音,鬼鬼祟祟地同小青年说话:那两位怎么会来挤经济舱?身上的衣服加起来起码几十万,有些我还不认得,估计也贵得一批。

红毛说着,啧啧两声:难不成是有钱人来体验平民生活的吗?

小青年敷衍地嗯了两声,注意力倒是没在贺故渊两人身上,反而盯着虞鱼的椅背,仿佛在沉思什么。

虞鱼缺觉缺得厉害,已经睡沉了。他放松地倚靠在座椅靠背上,整个人往下滑了滑,让自己能舒舒服服地窝在座椅里。

一头黑发被蹭得乱了,几根毛倔强地支棱起来,被飞机上开着的空调吹得摇晃。

虞鱼似乎感觉到有风吹在脸上,不太舒服地皱皱小脸,把身上脱下来盖着的大衣往上面扯了扯,但这样腿部就盖不着了。

贺故渊招手让空乘拿了条小毛毯,动作轻缓地盖在虞鱼腿上。宿沉顺带让空乘把座位顶上的空调调了风向和风量,让空调风不对着虞鱼的头吹。

周身暖和后,虞鱼松开皱着的小脸蛋,拽着大衣,继续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耷拉着,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睡颜天真得无忧无虑,让人想揉一揉他的小脸。

虞鱼一睡就是一个半小时。

等他睡眼惺忪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往右边侧了大半个身子,半个人都挂在贺故渊身上。

虞鱼直起身子,坐在椅子上,懵懵懂懂的,半天都没缓过神。

他看见了右边坐着的贺故渊,还有左边坐着的宿沉,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虞鱼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发现人都还在,开始怀疑自己睁眼的方式是不是不太正确。

贺故渊低沉地笑了一声:醒了?

他抬起手,盖在虞鱼的头顶,揉了揉,帮他把翘起来的头发丝压服帖:想喝点什么?

宿沉把虞鱼位置上的小桌板放下来,摆上那盒小蛋糕:肚子饿的话可以吃蛋糕。

虞鱼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朦胧的眼眸里还氤氲着水汽,像困得随时都能再睡过去: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贺故渊温声道:有事要去一趟锦城。

宿沉说:温羡清在的剧组是公司重点投资的,我要去看看。

两个人都说得一本正经,丝毫没有找借口的痕迹。

虞鱼哦了一声,他挪挪屁股,觉得坐着的地方莫名有点硌人。

贺故渊:怎么了?

他让虞鱼往前坐坐,发现虞鱼把帽子还有围巾都塞在背后,刚才就一直那么压着睡,帽子和围巾都被压扁了,还挤成了一团。

贺故渊把帽子围巾都拿起来,哭笑不得:怎么把东西塞在后面,睡得不难受?

虞鱼无辜地歪头:我忘记了。

贺故渊无奈,帮虞鱼把两样东西都收起来,下飞机再给他。

空乘递来一杯热红茶,虞鱼看红茶还有点儿烫,就先把蛋糕盒给拆开。

两块精致的丝绒蛋糕让虞鱼眼睛都跟着亮起来,他拿着小叉子,慎重地切了一小块塞到嘴巴里。

宿沉缓声:好吃吗?

蛋糕在嘴里融化,虞鱼甜得快冒泡泡:好吃呀!

宿沉微笑:你喜欢就好,看来我的手艺没退步。

他勾着唇角,斜睨了下贺故渊,似是挑衅。

贺故渊无动于衷,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又记上一笔。

回去后一定要跟林姨学一点。

虞鱼一口红茶,一口蛋糕,把所有东西都消灭干净,伸手飞快地摸了摸肚皮,感觉舒坦极了。

飞机开始降落,这次虞鱼醒着,气压压迫耳朵很不好受。

他把口袋里萧璟给的薄荷糖掏出来,吃了一颗,又转头问两个男人:你们要吃吗?

两人都点头,从虞鱼手里拿了颗糖,剥了糖纸吃。

虞鱼含着薄荷糖,牙尖抵在糖上,轻轻地磨了磨,没把糖咬碎,他声音含糊:还好有萧璟给的糖。不然就太难受了。

贺故渊和宿沉正高兴着从虞鱼那儿拿到了糖,一听是萧璟给的,一口气不上不下,脸刹那间就黑了一个度。

感觉好吃的糖都变难吃了。

另一头,傻乐完的萧璟倏地打了个喷嚏。

他揉揉鼻子,莫名其妙:谁在骂我?

不过他没纠结多久,就继续捧着手机看,他在思考要不要叫他的兄弟们再去把km和方瀛都给揍一顿。

如果不是这俩傻x,他现在就跟着虞鱼坐在飞机上了。

·

成功抵达机场,虞鱼三人下了飞机,去转车。

压扁的帽子和围巾被贺故渊重新理好,戴在虞鱼身上。

宿沉则抖了抖虞鱼的大衣,帮着虞鱼穿好。

虞鱼被裹了个满怀,像个糯米团子似的,圆乎乎软绵绵,瞧着人心都要化开。

他睡觉睡歪的一撮头毛还不服输地翘着,所有人都拿它没办法,帽子也压不住它,只好让它就那么雄赳赳气昂昂地翘起来。

小青年跟在三人身后,他最后瞅了一眼虞鱼的背影,转身往另一头走了。

真奇怪,他怎么老是想去看那个漂亮少年,在飞机上都盯着人椅背盯了一路了。

小青年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小青年手忙脚乱地接起来:喂,沈先生?是我,我到了。

您也在机场?小青年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了不远处的人。

沈鹤书望着小青年朝他赶过来,温声道:辛苦了,陆吕。他拍拍小青年的肩膀。

陆吕腼腆地笑笑:不辛苦,沈先生怎么想到要来锦城写生?

沈鹤书蓝眸微深:这边风景很好不是吗?

在飞机上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人吗?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沈鹤书经常会问他类似的问题,当作收集作画灵感,所以陆吕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几乎不假思考就脱口而出:

有的,一开始有位小先生坐在我旁边

·

温羡清让剧组里熟悉锦城的一个人当司机,开车去接虞鱼。

他坐在车上,听着陈铭在耳边念叨:

你这一来一回多耽误时间,剧组的进程都得被拉下不少,就不能让小王一个人去接吗?

温羡清:不能。

陈铭:

陈铭一脸苦相,目送着温羡清下车。

温羡清心情愉悦,拨通虞鱼的电话,告知了车停的位置,不一会儿就瞧见了人。

温羡清正要露出个笑,紧接着就一眼扫到了虞鱼身后的两人。

都是熟人。

贺故渊和宿沉跟着虞鱼走到温羡清面前,与温羡清打了个照面。

两人不动声色,颔首招呼:真巧。

温羡清皮笑肉不笑: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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