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虞鱼正打包完了他和温羡清的行李,准备出去办出院手续。

温羡清本想跟着一起去,但虞鱼反手就塞了个苹果到他手里。

你多休息一会,陈铭说你今天晚上有夜场的戏,估计会拍到很晚。虞鱼说着,就把温羡清按回床上。

温羡清顺从地坐了回去,手里还拿着个苹果,神情怔愣,看着有点儿滑稽。

病房门打开又关上,虞鱼出去了。

温羡清低头看着手里的苹果,忽地笑出来,然后慢慢地开始啃苹果。

他一边吃着,一边打开手机上了微博,一眼就看见了头条热搜。

那天果然是有狗仔。

不过温羡清一口气把那几张暧昧的照片全给保存下来,拍得还挺好看。

贺故渊那边看到估计得心情不愉快上好几天。

温羡清嘴角扯出抹笑。

如果是这种绯闻,他倒是不排斥多上几次热搜。

这两天虞鱼在医院里忙进忙出,负责温羡清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认得他了,一见他来,就知道是要办出院手续,便让他去医院一楼大厅办理。

虞鱼乖乖巧巧地道谢后,才转身往电梯走。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了,虞鱼忙掏出手机,接通了。

鱼鱼。电话那头传出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

虞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耳朵尖,感觉那里被手机听筒里穿出来的声音震得麻麻的。

贺先生?虞鱼听出了这个声音。

贺故渊低声:嗯。

我来定期向小虞医生汇报身体状况。贺故渊顿了顿,再开口时,话里有了笑意,欢迎吗?

虞鱼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点完了才想起来贺先生是看不到的,赶紧回答:欢迎的!

他说着又没忍住抬手揉揉耳根,这还是第一次,贺先生称呼他小虞医生。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贺故渊把近况粗略地说了一遍,表示自己暂时没有任何问题,他说完这些,紧跟着问:你现在不在家里吗?

虞鱼被突然拐了个大弯儿的话题砸得懵了:唔,不在呀。

贺故渊垂眸看着眼前的早餐,顿时觉得没什么胃口了。

他想问虞鱼为什么跑到温羡清那儿去了,是不是家里呆得不高兴,温羡清哪儿比家里好吗

心里无数个问题想刨根究底,但贺故渊沉默半晌,最后只问出一句:

去哪儿玩了?

虞鱼觉得贺先生的声音好像更低了点儿,听着好像不太高兴。

是因为出国在外,所以有点孤单吗?

虞鱼想着,张嘴道:温哥生病了,我来医院照顾他。可能还会当一段时间的临时助理。

贺故渊:嗯。

虞鱼按下电梯键,等着电梯上来。他决定要关心一下贺先生。

虽然他现在是温哥的临时助理,但也还是贺先生的家庭医生,要尽量让贺先生保持愉快心情,不然又会因为压力出现偏头痛的症状了。

贺先生那边冷吗?虞鱼说道,他有意想要安抚关心对方,因此语调放得又轻又软。

贺故渊顿了下:冷。

那你要多穿点衣服,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虞鱼进了电梯。

贺故渊只觉得心里好像被只小猫伸爪子挠了下,又或者是被棉花糖塞满了胸膛:好。

还有哦,虞鱼还惦记着贺故渊刚刚的不高兴,你要早点回来。

我会想你的。

电梯信号不好,虞鱼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贺故渊愣在电话那头,他再次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早餐。

突然觉得还不错。

何助理默默观察着老板的表情。

男人的心,六月的天。

虞鱼坐电梯下到一楼,刚要走出去,外面就进来一个古怪的男人。

男人身形佝偻,是个老头,身上穿的衣服邋里邋遢的,整个人都透着股颓废阴沉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他走路时身形有点摇晃,看着像是刚宿醉还没清醒似的。

虞鱼避开他,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他还要去给温哥办出院手续呢。

虞鱼紧着走出几步,回了下头。

电梯门已经合上,里面的老头已经看不到了。

·

温羡清吃完了一个苹果,把剩下的核给丢到垃圾桶里。

他去洗了个手,出来听到有人敲门,以为是虞鱼办完手续回来了。

温羡清拉开门,脸上露出个笑:鱼鱼,这么快就

老头抬起脸,冲着温羡清笑,他的眼睛眯得细长,脸上的褶子都皱起来,像是一条毒蛇吐出了他猩红的蛇信子。

温羡清握着门把的手攥紧了,他用力到指骨都支棱起来,仿佛要刺破皮肤。

老头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磨砂过,他语速缓慢:羡清,还记得爸爸吗?

温羡清脸上没了表情,他盯着面前的老头,胃部开始痉挛疼痛,让他本来就气色不好的脸更苍白了。

温行致向前逼近了一步,很满意温羡清看到自己的这幅表情:不请爸爸进去坐坐吗?爸爸可是特地来探望你的。

温羡清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往后退,他死死地抓着门把,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生生压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见过这个男人了,甚至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

温羡清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耳边全是嘈杂的轰鸣声,男人的叫骂和女人的哭声混杂着在他脑海里炸开。

羡清,你看看我是谁?爸爸可是找了你很多年啊。温行致笑得更高兴了,他抓住温羡清的手,仿佛毒蛇缠住了人。

温羡清看清了那双眼睛,他在冲着他笑。

他动不了了。

他看见酒瓶子朝他打过来,烧灼的烟头烙在皮肤上,发出焦味。

他被掐着脖子摁在墙上,头被按进水池里。

眼前全是红色的,最后是女人冰凉的尸体躺在他的眼前。

出去。温羡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他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温行致松开手,他阴郁的眼神透过又长又乱的额发刺出来,扎在温羡清的身上。

下次爸爸再来找你。温行致说。

温羡清一把甩上了门。

他撑在门板上,背后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他以为时间能让自己走出来,可是没有。

旧日的灰暗记忆像被压抑狠了,一举反扑过来,把温羡清压得快喘不过气。

虞鱼办完了住院手续,上电梯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老头。

他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见到虞鱼还冲他笑了笑。

虞鱼看着他走出电梯,眉头微微蹙起。

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总感觉像随时都会露出尖牙咬人一口的毒蛇,浑身都是危险的恶意。

虞鱼按下电梯按钮,上楼回到了温羡清的病房。

可以出院啦。虞鱼软乎乎地对温羡清说。

温羡清像他走时一样坐在床上,见他回来,便笑道:好,谢谢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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