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到了。”

其实早就到了，只是老莫不敢说话，等了半个多小时，听后面没声音了，这才敢提醒。

“咦，这是哪里？”

秦宁看着窗外陌生的地方，疑惑的询问韩君羽。

“我母亲曾经住过的小区。”

韩君羽下车，牵着她下车，两人来到宁蕊曾经住过的公寓。

公寓里许久没有人住，打开门就能闻见一阵霉味，可是韩君羽也没有嫌弃。

秦宁转了一圈，客厅可算整齐，可是洗手间却一片凌乱。

“韩君羽，怎么洗手间没收拾？”

“是我不容许人动，我就是希望这一幕能提醒我，我要把欠我母亲的债，都追回来。”

“……”

秦宁拧眉，心思复杂。

她虽然不反对他为母亲复仇，可是他心里一直装着仇恨，过的肯定会很累。

“韩君羽，你要怎么追？”

韩君羽一愣，揉着她小脑袋，棕眸复杂。

没有得到他的答案，秦宁握住他的手。

“韩君羽，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如果他们道歉，你，”

“呵，一句道歉就能消除母亲的痛苦吗？”

“……”

秦宁知道固执如他，劝说是没用的，可她不愿他活在仇恨里。

两人的气氛有几分冷，韩君羽也没有说话来缓解，安静的在房间里待了一会，这才离开。

秦宁想去牵他的大手，却被他躲开，她委屈的低着小脑袋。

一路安静，回到别墅。

秦宁下车，却看男人坐着不动。

“韩君羽，你还有事吗？”

“嗯。”

一句解释也都有，让老莫开车离开。

秦宁看着车快速远去，皱了皱眉，心情烦躁。

去画室画画，洗了澡又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她蹙着秀眉站在窗边遥望着。

韩君羽，是生气她说的那些话吗？

夜深人静，韩君羽回到别墅的时候，看着窗内还亮着灯光，他冷硬的侧脸，这才有了几分柔和。

“韩先生，你身上的痕迹，”

老莫看着韩君袖子上的血迹，担心会吓到秦宁。

“无事，你去休息吧。”

韩君羽扫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厌恶的蹙眉，一边走进别墅，一边解开纽扣。

上楼后，他先去自己的房间洗了澡，把弄了血迹的衣服处理掉。

来到秦宁的卧室门，他却突然顿住脚步，眉心紧蹙。

他明白秦宁对他的担心，但是那些恨已经在他心里暗藏了十九年，没有收拾仇人，他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望着窗外被乌云遮住的月光，就如此刻的心情。

阴沉沉的。

最终，他还是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心思沉重，他辗转反侧，忽而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掀开被子，起身关窗。

一场秋雨一场凉，夜风带着凉意，灌进房间，吹得他更清醒。

猛地，他跑到秦宁的房间。

床上的小女人缩成一团，显然是冷了，他去关了窗户，把空调打开。

来到床边，看她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担忧的叫她。

熟睡中的秦宁觉得冷意刺骨，瑟缩的抱住双肩，听见男人呼唤声，她模糊的睁开眼睛。

“韩君羽，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