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 第74节(1 / 2)

献庆帝和布汗一同从御帐中行出,献庆帝笑容满面,“这次草原一行,和布汗相谈甚欢,不料离别来的这样的快啊!”

布汗拱手道,“本汗也万分不舍!此行皇上处处款待周全,本汗实在是受之有愧,只能寄希望于来日皇上做客塔尔特,也好给本汗一次机会,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献庆帝见布汗面笼愁云,做出挽留之态,“布汗,既然眼下大王子踪迹不明,不如多在草原停留两日再行离去?”

草原会盟的期限是两国一年前便定好了的,整整十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额迭木草原毕竟是大齐的疆域,塔尔特人在此过多流连徘徊,总会引人诟病,落下把柄,布汗深知此点,忍下心中对大王子的担心,笑着婉拒道,“我那大儿子素来是不着调的,想来这回是带着人马去了哪里野营玩乐,这才迟迟未归,估摸着不久便能回来了。叫皇上忧心了。”

说罢,布汗握拳重重咳嗽了两声,“还是皇上有福气,太子殿下贤良过人,四皇子谦逊谦逊有加,不像本汗,膝下两个儿子,竟是没一个叫我省心的!”

对于塔尔特的王储之争,献庆帝也有所耳闻,布汗已年迈,王储却未定,再拖下去,恐怕与国体不稳,献庆帝身为他国君主,也不好过多置,只得谦虚道,“布汗谬赞了。”

二位君主正缓行交谈,律琰径直上前,单膝跪地道,“律琰拜见父汗,拜见皇上。律琰有一不情之请,还望父汗准许,还望皇上恩准。”

“律琰想求娶怀敏郡主,望皇上和父汗成全。”

这单刀直入的做派,把布汗和献庆帝惊得皆是一愣。

布汗本就想为律琰讨个大齐公主做妻子,先前御帐筵席上,被献庆帝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颇为面上无光,下去打听了之后,才知道献庆帝膝下已无公主可以和亲。眼下,听律琰自行前来求娶怀敏郡主,正合了布汗的心意,只道,“本汗身为人父,自然希望你觅得佳妇为妻,至于这恩准不恩准......还得听一听皇上的意思。”

说罢,布汗望着献庆帝但笑不语。献庆帝暗骂布汗老奸巨猾,到底是久居帝位之人,片刻之间,已经把其中利害理了个通透。

先前献庆帝对布汗的求亲不置可否,乃是不愿意为和亲一事远嫁臣子之女,白白得罪朝中的王公大臣。然而,如今律琰求娶的乃是怀敏郡主。

怀敬以怀敏的婚事作为砝码,意图拉拢提督统领崔氏统领,献庆帝已经忍他多日。

再加上怀敬和大王子律措来往甚密,献庆帝索性把怀敬之妹许配给二王子律琰,叫他们在自己窝里斗上一斗。

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凑了个齐全,不得不说,律琰这婚求得正是时候。

献庆帝笑道,“怀敏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打小便品性出众,蕙质兰心,为人君妇乃是断断不会有错的,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也就做一回良媒。张德忠,拟旨。”

“律琰谢主隆恩!谢父汗恩准!”

律琰跪地谢恩,满面喜色地接了旨。那厢,塔尔特的侍从匆匆来报,“布汗,不好了!”

“大大大、大王子找到了!”

那侍从急的话都说不利索,额上汗如雨下,“属下们找到大王子的时候,随从的人马已全军覆没,大王子浑身是血,深陷泥潭,双腿、双腿似是被岩石砸断了!”

布汗得知儿子下落,悲从中来,惊得连站都站不稳,勉强扶着身侧内侍的手,慌慌张张地去寻大王子了。献庆帝也带着人马随之前去,以示关怀。

塔尔特是游牧民族,大王子断了双腿,意味着从今往后都不能上马驰骋,就算勉强捡回半条命,也已然是个废人了,想必布汗也不会把王位传给一个后半辈子都残疾的儿子。

远远望着一行人匆匆离去,裴勍施施然上前,略施一礼,“恭贺二王子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律琰握着明黄圣旨,面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多谢裴国公。”

那厢,龙禁尉来迟一步,见献庆帝已经从御帐离去,只好向裴勍上报,“秉国公爷!昨夜怀敬小王爷带兵去寻大王子律措,提督统领崔大人带着崔公子也一同前往,不料.....昨夜这崔公子入了密林,被猫头鹰啄了瞎了另一只眼睛!方才我等才寻到崔公子,真不知该如何向崔大人复命啊!”

这崔公子本就瞎了一只眼睛,眼下又瞎一只,简直是两眼一抹黑了。

裴勍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派人去御前复命罢。崔大人仅此一个独子,想来是悲痛难抑的。另派些人,去崔氏帐中安抚一番。”

龙禁尉得了令,转身而去。

裴勍略勾了薄唇,看向面前的律琰,“裴某曾听闻,二王子身边豢养了一只猫头鹰做宠物,倒是别致。”

律琰朗声笑道,“塔尔特人喜养鹰隼鸟类,这猫头鹰昼伏夜出,却性情温顺,极其忠心,国公爷若是喜欢,本王子可赠送一只。”

聪明人之间打机锋,别有一番意趣。

裴勍也一笑,摆手道,“不必。王子的好意,裴某心领了。大王子逢此飞来横祸,布汗定会是十分悲痛,二王子要多多伴其左右,时常开导才是。”

律琰从善如流,“多谢国公爷提点,我这便去看看王兄的腿伤如何了,国公爷,先行告辞。”

裴勍微微颔首,望着律琰转身而去的身影,唇边笑意更深——这二王子,倒是个有趣之人。

......

昨夜,大王子律措被裴勍的人马俘虏,全程蒙着眼睛被断了双腿,并不知道对他下手的是什么人。如今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来,也并不敢声张追究,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布汗不知道从何人口中得知,大王子一夜未归乃是因为垂涎薛亭晚的美色,尾随她去迷雾谷中,意图行不轨之事。身为一国王子,却沉湎酒色,不顾国之大体,宁可冒着毁掉两国邦交的风险,也要做出这等龌龊蠢事,落得一个双腿残废的下场,实在有失塔尔特颜面,更不配为储君。

君王翻脸无情,平日里是亲热无比的父子,此时成了针锋相对的君臣,据说布汗当场大发雷霆,废黜大王子律措为庶人,定了二王子律琰为塔尔特下一任储君。

一场塞上宴曲,幕后暗流涌动,君臣各怀鬼胎,额迭木草原的最后一个夜晚还未来临,塔尔特内部的风云就已经变了颜色。

......

勇毅王府,偏帐。

正是傍晚时分,婆子奉命入内送晚膳,薛楼月听到外头营地的喧闹之声,忙从榻上挣扎起身,双目闪着奇异的光,“外头发生什么了?”

婆子冷冷答道,“王妃被禁足帐中,怎么还有闲心关心外头的事儿?还是先用晚膳吧!”

薛楼月猛地扑过去,抓住婆子的手臂,面容扭曲无比,“你告诉我!是不是薛亭晚出什么事了?永嘉县主是不是被大王子律措.....”

婆子挣开她,嫌恶地皱眉,“永嘉县主安然无恙。倒是大王子律措断了双腿,眼下已经是个废人了。”

薛楼月听了这番话,反应了半晌,才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呓语不止,眼中的激动和期待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面色灰败,如行尸走肉。

“王妃有闲心思关外头的事情,还不如安生乖巧一些,若是讨了小王爷的欢心,也能早日解了王妃的禁足之令!”

那婆子冷哼一声,放下几盘残羹冷炙,提着个空食盒转身退下了。

薛楼月独自一人身处阴冷晦暗的帐子,目光空洞,神色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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