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嫡女黑化了 第2节(1 / 2)

云姝盯着周姨娘离去的背影,她的身姿瘦弱,眉清目秀,只是性子温吞了些,人却是乖巧老实的。前世因自己的顽劣而害她没了孩子,过后一蹶不振,最终郁郁而终。云姝对她始终是心怀愧疚的,所以这次才会挺身相救,。

希望能扭转历史的轨迹,挽回她曾犯下的过失。

只是云姝这一等,却是将近一个时辰也没有等回周氏。

她喊了无数次,也没有人回应,嗓子都哑了;攀在沿边的手早已麻木的滑落,她整个人在水里泡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湿沉的衣服拖着她的身体不住的往下坠。云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导致周氏迟迟不归,不过她肯定的是,这池塘里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因为她恍惚间看到一条细长的东西从身旁的水面上飞快游过,不时撞一下她的腰,或者从她的腿上缠绕。

那软弱无骨的触感让云姝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是水蛇。

云姝慢悠悠的朝池塘边游过去,生怕做出太大的动静激怒到水蛇,饶是她小心翼翼,可水波荡漾,水蛇还是察觉了!

蹭的一下在水面上抬起扁扁的蛇头,竖瞳翡绿,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和她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云姝刹那间脸白如纸,整个人僵如雕塑,她看着水蛇缓缓张开大嘴,露出铮亮的獠牙,就在她以为自己小命休矣的时候,斜下里嗖的一声飞射过来一柄利剑,蛇头仿若纸糊的一般,瞬间被穿透了过去,叮的一声,长剑嵌入石壁当中。

血溅当场,腥气弥漫。

好剑法!

云府上下能把剑用到如此出神入化境地的,唯有一人!

“大哥!”

云姝喜出望外,一转身看清了来人,却是蓦地脸色大变!

只见一身着玄色华贵锦服,头戴玉冠的男子从远处大步而来。他气质清冷卓然,相貌英俊不凡,龙行虎步间端的是威风凛凛,不怒自威。

“手给我。”男子直接单膝跪在池塘边,朝云姝伸出一只手。

云姝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五指修长,虎口处略有厚茧,给人厚实有力的感觉。沉在水中的手紧紧攥着,却不敢握上去,哪怕在荷塘里继续泡着,与水蛇纠缠她也不想去握那只手。

虽然已重活一世,可是在云姝的意识里,几个时辰前她才见过他。世人皆道太子长卿为人稳重睿智,刚正不阿,爱民如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仁善储君。

就是这个爱民如子的仁善的储君,用这只修长有力的手,握着锋锐的长剑刺穿了她的心口……一如刺穿那条水蛇一般,手段狠决,毫不留情。

她杀了他的未婚妻,他在杀了她无可厚非,一命抵一命,算是扯平了。

但是意识的最后那痛彻心扉的感觉是刻在了灵魂里,是云姝终身难以挥去的梦魇。她想不明白,他怎么下的去手……杀她?

是因为她易了容,他认不出来的缘故吗?

或许吧,毕竟时隔那么久,在他的世界里,她也早已是个火场里死去的人。

真死或是假死都不重要。物是人非,事事休。

都说帝王家的男人最薄请,从前她不信,如今却亲眼见识到了。

他可以转身放下她们之间的种种,去娶一个害她凄惨无依至此的女人,也可以转手挥剑了结了她的性命,岂是一句薄情能概括的了的?

此时云姝单单只看他一眼,就有一种被人扼住喉咙,呼吸困难的感觉。临死前的那一幕频频浮现眼前,云姝只觉得心有余悸,望而生畏,更不想与之有任何的接触。

转念又一想,池塘里指不定还有水蛇,想对他避而远之,还需先解燃眉之急,上岸再说!

慕容长卿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手伸了半天也没得到回应。看她眼神飘忽,不敢往自己这边看,又不像羞怯的样子。猜测可能是自己先前飞射出去的那一剑吓到她了,亦或是这养在深闺里的小姐第一次见到外男,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我是子元的朋友,刚刚听到呼救赶来,情急之下那一剑多有冒犯,请勿怪罪。池塘内还有水蛇,我先拉你上来!”他耐心的解释,说着又朝前递了一下手,“把手给我。”

“劳烦了。”

云姝不再矫情,微微低着头,不肯与他对视,湿透了衣袖裹着冰冷颤抖的指尖递了过去。

慕容长卿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一运力,将云姝拔出水面。因为在水里泡的时间久,她还需竭力的保持不下沉,此刻已是浑身无力,四肢酸软,双脚复一落地,几乎难以支撑站立的姿势。

慕容长卿眼疾手快的搀了她一下,“你没事吧?”

“多谢太……公子相救。”云姝飞快的将手抽出,匆匆行礼,不曾看他一眼,然后转身快步朝朝花苑走去。

慕容长卿微微一怔,又低头自我审视了一遍,并未发现丝毫不妥。自问这张脸虽不是潘安卫介之流,但也非夜叉可怖,为何她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

“王爷?”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身着金褐色直襟长袍的云泊霖疾步上前,“听下人说王爷直奔后院而来,不知因为何事?”

今日他休沐在家,忽然听闻下人来通报,郁南王登门,在练武场等他。他二人本是多年好友,幼时慕容长卿亦经常上门来找他讨教几招。

不过自从慕容长卿封了郁南王,他担任京卫军指挥同知后,因官职在身,为了避嫌,二人除了在宫中偶然碰面,特意会面的次数也少了。

这还是时隔三年后,慕容长卿第一次登门,云泊霖一愣之下,立刻起身接见。刚走至半路,忽然又有下人来报,说慕容长卿直奔后院而去……

后院乃是女眷居所,外男是不可随意入内的。云泊霖匆匆而来,询问的话音未落,目光看到了前方尚未走出视线的一抹熟悉的身影,青衣湿透,脚步虚浮,匆匆而去。长眉顿时一皱,忽的转身看向慕容长卿。

在京卫军内摸爬滚打了三年果然是历练出了一身狠厉,一个眼神就满了杀气。

慕容长卿被他瞪着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子元误会了,我在练武场等你,听闻有人呼救,便匆忙赶过来,将落入荷塘内的一位姑娘救了出来。我知此事是我唐突,若非是那姑娘呼救了将近半个时辰也没人去救,我是断然不会插手的。此地偏僻,你我皆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非常人所比,许是下人没有听见吧。”

慕容长卿在云泊霖面前和善温润,不曾端着架子,言谈间皆以我自居。

说话间慕容长卿脚下运力,飞身而起,足尖在池塘水面轻轻一点,借力向前一跃,拔出嵌入石缝内的长剑,旋身落回地面。剑身上还挂着一条蛇尸,被慕容长卿踩着尾巴撸了下来,收剑入鞘。

云泊霖一见那蛇尸,眼眸忽的一深。他在京卫军内职责就是巡查缉捕,审犯办案,这三年来早已练就一身敏锐的洞察力。通过慕容长卿的三言两语,加之那条蛇尸,一幅画面已经在他眼前展开。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云姝离开的方向,不知她是否受伤了?此时已看不见她的身影。

云泊霖双手抱拳,躬身歉然道:“多谢王爷搭救舍妹,子元唐突冒失,还望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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