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分节阅读 114(1 / 2)

d哪怕知道要往东北方向走,又岂是那么容易能找到一缕地魂的。

人若无缘,便是灯火通明,不夜天街,两人擦肩而过,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都不会看到对方,瞧对方一眼。

如今寂静幽冥,更是谈何容易。

但楚洵终究还是温和的,他抬起手,拍了拍墨燃的肩:“小公子诚炽之心,定能与之重逢。”

他的容貌和楚晚宁极像,说这番话的时候,烛泪流淌,烛火摇曳,照的他面目更是有些模糊。

在这模糊之中,墨燃好像瞧见了楚晚宁温柔时候的脸,好像听到了楚晚宁在对他说,还会相见。

墨燃一时难受,眼眸里便蒙上一层润湿水汽。

他忙低头作了一揖,哑声道:“先生,多谢你。”

楚洵却没有作声,直到墨燃转身离去,替他掩上了房门,他还怔忡地立在原处,凤眸眸底闪动着一丝愕然。

他刚刚看见那个少年眼里好像有泪

鬼是不会哭的,是他瞧错了吗还是

他回过头,望着花瓶里那束静静盛开的海棠花,凡间的花朵,极难按捺地狱阴气,纵使悉心呵护,还是飘了一片花瓣,落在了古拙的木案上。

楚洵走过去,捻起那瓣芳菲,花叶很快便碎了,零落成泥,碾作齑粉,从他指端散去。

“来人。”

“楚先生。”立刻有面具人推门进来,恭立于侧。

楚洵并没有回头,他望着海棠花,轻声问:“那个人,最近自己有再来过顺丰楼吗”

“没有,还是老样子,十天来一次,带一株海棠花。顺丰楼他是不敢进的,从来都只远远地托人送来。”

“”

“先生,怎么了是不是方才来的那个公子有哪里不对劲,要是那个人敢在派人来叨扰先生,先生自可向阎罗”

“没有。”楚洵回过神,打断了他的话头,转头淡淡朝属下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他应当不是那个人派来的,就算是,那个孩子只想找人,与我也是无关的。”

“可他若是那个人送来鬼界的,那先生何必”

“罪不累及他人。”楚洵衣冠如雪,安静地立在花枝边,“由着他去吧。”

街头凄清一片,墨燃出了顺丰楼,往东北方向去,他拿着楚晚宁的画像,挨家挨户地问过来,但却如海底捞针,问不出个所以然。

那些看了画像的人,大部分都连连摆手,甚至有的连瞧都不愿多瞧,就避开了他。

“画像上这个人没见过。”

“没见过没见过,别打扰我做生意。”

“别挡着烦死了没看到都这么晚了吗滚出去滚出去什么画像不想看拿走拿走”

虽说南柯乡的都是鬼,但这些鬼七情六欲未曾根断,群居在一起,大多都渐渐又活回了人间模样。他们也会在这十年八年漫长的等待中,寻些朋友、亲眷。再不济养只死猫死狗,总之就要如凡世一般活着。因此他们虽并不需要睡眠,却也会在月上柳梢的时候,躺回床上歇息。

夜幕降临,愈发没人愿意搭理他,更没有人可以给他一点讯息,一条明路。

东北方向漫长无止尽的街道上,他一个人逐门逐院地访过来,低着头,赔着笑

“都说了我看错了仔细想了一下好像根本不是画上这个人,你能不能别烦了”

这个络腮胡子的男人准备和鬼界的老婆孩子歇息了,要关院门。

他先前从外头回来,墨燃在街上遇到他,就问了他是否见过画像上的人,他想了一会儿,说了句几天前好像在东市附近见过,可是他老婆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立刻住了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摆手说不知道。

墨燃觉得他是清楚的,因此不愿意放弃,一路求着他,跟他到了门口。

男人粗暴地把他抵在门外,拉扯着木栓,墨燃焦急道:“你能不能再想一想东市哪里画上的人,后来去了哪里拜托你”

“我不知道”

周围一群鬼听到喧闹,往此处张看,而男人则粗着嗓子怒吼着,也不管墨燃的手还掰在门框上,凶暴地要闭门。

五指被狠夹到,裂心的疼。可他顾不得,只死撑着,不愿意把手指从逐渐严合的门缝里抽出来,而是竭力地再去推,再去掰

“劳烦你,求你再想一想,我只想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

可是男人猛地开了门,也没注意到墨燃的手指都被夹出了血,重重把人一推,而后喝道:“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滚”

作者有话要说:

画像上的大白猫:谢谢“源1998”“老大很帅很拽”“想名真麻烦”“肉爷粉丝汤”“杜撰”“太咸”“纸扇墨客”“树袋熊的乌托邦”投掷地雷

举着画像的二狗子:谢谢“”早上六点灌溉一瓶营养液的小可爱被晋江抽掉了id,谢谢你“寂花”,“流光”,“黑桃花”,“花重门”,“黑桃花”“千珞瑜”“疯华绝代小轩子”,“dawn”,“青菜包子豆腐馅”,“竺鹭”,“千青瓷”,“是二十呀”,“血月青空”,“曦”,“三千梦”,“喜欢忘羡”,“orchid”,“左左家的大可可”,“樵木”,“徵歌”,“千叶”,灌溉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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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师尊所不知的奶狗往事

墨燃独自在街上走着,路上还是有鬼的,飘飘荡荡,幽幽怨怨。脚下青石台阶生出些寂寞的青藓,踩在足底又湿又滑

激烈地争执过后,冷静下来,才发现手指已经全部磨破了,那个门框制得粗糙,毛刺很多,扎在血肉里,一片模糊,幸得周遭昏暗,没被鬼怪发觉。

他垂着睫毛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大抵是因为心里头难受得厉害,这样狰狞的疮疤,竟不觉得疼。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紧闭的院门,清楚门后的男人不会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这样的拒绝,他其实并不陌生。墨燃是个对恶意司空见惯的人,这使得他从别人的一个眼神,两三话语里,就能知道自己的央求是否有用。

其实在男人改口跟他说“没见过”的时候,墨燃就已经本能地明白了这个人不会再对自己讲哪怕半句真话,只是事关楚晚宁的地魂,所以他不甘心,直到被推出门外,直到大门紧闭。

他已经很久没有被如此粗暴地推拒过了,但有的时候,岁月长短并不能决定什么,时运转机也改变不了根本,有些东西是镌刻到骨骸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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