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怀里的人还没醒。

赵清嶺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他还记得之前在家有一次清理不及时,弄得他后来病了一个星期的。所以这次也不敢懈怠,撑着快断了的腰硬着头皮爬起来,去洗手间放了热水。

小心清洗的时候,程彻似乎稍微醒了一下下。

很不清醒的样子。

就那么恍惚地、用黑沉沉的眼睛半梦半醒看着赵清嶺,直看得赵清嶺毛骨悚然。

彻彻

某人渣怂得小黄鸡一样,一秒乖到不行,狗腿地替自己男人按摩手心:对不起,我、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神经病。

你别怪我,别怪我好不好?

我没想分开,真的没有。彻彻,你听得见吗?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

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剩下赵清嶺兀自发了一会儿愣,然后上上下下忐忐忑忑,自发性心律不齐。

是。把人蹂|躏完了,蹂|躏痛快了、满足了,阶段性神经病终于不治而愈。整个人变回特别特别正常、特别特别忠犬的出厂设置后,开始知道要后悔、后怕、坐立不安了。

这种感觉,嗯,怎么说呢?

就像是困难时代,家里N口人只有一只馒头,大家都舍不得吃,只有傻傻的小儿子忍不住偷偷把那馒头全吃光了。

基本可以说吃的时候有多爽、多嗨,吃完就知道自己要倒多大的霉。

就,怎么办?

怎么办!!!

赵清嶺团团转,觉得他需要一支烟。

虐妻一时爽,后续火葬场。尤其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死亡边缘进行试探,并不清楚程彻的底线在哪里。

而且,他在把人拖上床之前、之后,都胡说了什么?

好多片段,因为太兴奋,已经模糊了。

但他隐约记得,中间程彻突然冷冰冰看着他,问他是不是要分手。问得特别特别认真、眼神在他看来特别特别阴沉、犀利、可怕。

吓得他在作死模式下,都不敢点头说是。

糟了,赵清嶺越想,越不安。

不会玩脱吧?

焦虑得想要点烟。又想起程彻不喜欢烟味,不敢点。

最后,怂唧唧爬回床上在程彻身边躺下,手指轻轻抚过柔软、纯黑的短发。

摸着摸着,突然眼框一红。

很没来由地、很脑残、很自作自受地。

彻彻,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回答。

你可以生气的,可以对我发火,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千万别说不要我了。

不然,我真会被学弟笑死哈,哈哈。

他干笑了几声,爬起来,在程彻的脸颊亲了亲,然后再次把人抱紧。

程彻,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

我只相信你一个,是真心实意喜欢我的。

别人都可以不要我。

你别不要我。

第34章

程彻人在浴缸里时,确实迷迷糊糊醒过一次。

全身酸疼。

好在周身浸泡着温水暖暖的,不算难受。

身体被严重掏空,因而人虽然醒了,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只记得浴室昏黄的灯光下雾气氤氲,赵清嶺抱着他,而他连自己是谁、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都反应不过来。

继而,赵清嶺似乎在他耳边柔声在耳边说了什么。

程彻只感觉到了湿热的气息,没听见声音。

然后一闭眼,又过去了。

之后比较清醒的一次醒过来,是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

维尔纽斯纬度高,因而天亮早,五点多已经微明。

程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枕在赵清嶺的臂弯中,酸涩的腰被搂得紧紧的,赵清嶺一条大腿还独占欲满满地压在他身上。

好像,自从在一起以后,他总爱这么抱他。

八爪鱼一样搂住,小孩子般的霸道。

可是

程彻心口一涩。

不是已经说腻了、不想要他了,一切都结束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这样紧紧抱着他?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就好像

咦。

等等。难道,难道说。

是梦?

刚才那一切、所有难过的事情,全部只是一场吓人的梦。

而他之所以眼睛那么痛,只是因为又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在梦里傻兮兮地哭了起来?

是这样么?

程彻微微动了一下,立刻浑身酸得他崩溃这么严重的做后痕迹,不该是梦。

可他又疯狂希望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不是真的。

他急了,急的不行,拽了拽赵清嶺,不醒,他踢他。

赵清嶺迷迷糊糊:嗯,宝贝,醒啦?

他困得要死,模样很蠢,猫头鹰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捧起程彻的脸端详了几秒钟,表情挺认真但眼睛对不上焦:呜,脸色还不好,多睡一会儿再起吧。

乖乖睡,我抱着你,不松手。MUA。

MUA完,头一歪,又自顾自打起小呼噜来了。

程彻头脑一片空白。

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是痛的。

所以,真的只是梦?

清嶺没有说那些残忍的话。

没有要分开,没有只是梦?

心里那种感觉又苦又甜,狂喜、又难受得要命。大腿还在隐隐作痛,程彻却不敢再动,生怕一不小心醒了。

他不想醒。

分手的噩梦和被紧抱的美梦,如果能选,当然是希望美梦这边永远不要醒。

早上九点,赵清嶺彻底醒了。

自家宝贝还没醒,他打了个电话给客房服务,让他们留了面包和海鲜粥。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程彻的身上。

无数草莓、小牙印,各种青紫的斑斑驳驳,无处遁形。

想起自己的禽|兽行径,赵清嶺冷汗岑岑,自顾自又虚又怂、团团转了一会儿。

最后跑去阳台透了口气、抽口烟压压惊。

却一眼看到许博在楼下徘徊。

咦,可他不是应该住在隔壁酒店吗?

跑来这边干啥?总不至于又特么不老实、还来探察他们敌情?

正想着,从在酒店林荫小道那一边,有个女人拖着箱子过来了。

身材很好,不是李小梨。

但略微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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