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3 能看你幸福到老(1 / 2)

他们认识这么久,她记得最清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

我们分手吧。

他说,温衡,我们分手吧

她说,好。

然后,不过两年,她连这句话也记不清了。

所以,基本上,说这句话的这么一个人,可以当作从没存在过了。

阿衡走出电影院的时候,看到一直在找她的辛、陈二人。

达夷问:“你哪儿去了,怎么扭脸人就不在了我们找了半天。”

阿衡呵呵地笑:“我刚才踩到一人的脚,这人还拦我不让我走。然后,电影院开大灯的时候,整个演播厅就我一人,真灵异。”

达夷心虚:“我早就听说整个电影院闹鬼,可能是真的。”

陈倦嗤笑:“什么鬼看见你还不跑”

达夷一声“靠”,踢他,二人打打闹闹。

一路上,阿衡走在他们身后,不说话。

到了大院儿的时候,阿衡说:“我明天就走了,你们好好保重,别瞎折腾了。”

她顿了顿,笑:“俩人能在一起容易吗,整天闹什么”

陈倦想贫嘴,说我们打是亲骂是爱,可是,打是亲骂是爱的鼻祖温言二人都分了,这话听着像诅咒。

他看了阿衡一眼,犹豫:“衡啊,找对象了没”

阿衡吸吸鼻子,五月的夜还是有些寒意的。她说:“找了。就是人人都爱温衡,不好挑。”

达夷踢踢脚下的石子,双手插在口袋中:“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挑花了眼,看着不错就处处。那啥,长得丑没关系,只要人品好,真心对你的”

见过那种人,想必,天下十人九丑。

陈倦看着阿衡的颈,是一根红绳子,坠子藏在衣服中看不清,低声问她:“那个紫梅印,怎么不戴,不喜欢吗”

阿衡愣:“你怎么知道”

陈倦:“我现场竞的我怎么还不知道了”

阿衡:“啊思莞托你参加的慈善晚会吗”

陈倦也啊,呃,嗯,是思莞。

她说:“那个,三百万,太贵重了。戴出来,招抢劫的纯粹。”

陈倦讪讪:“也是,反正就是个生日礼物。”

大院儿里住的都是老一辈,孩子大了,大多搬了出去,到了八点就开始冷清,除了路灯少有人烟。

阿衡经过一个房子,说:“你们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一棵榕树沙沙作响,石头的棋盘上青苔又厚了许多。

达夷说:“再往前走走吧,还没到你家呢,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

她说:“拜托。”

陈倦沉默了,拉着达夷就往回走。

阿衡走近那座白楼,抬起眼,一切都死气沉沉的。月光下,除了影,就是厚厚的遮盖的窗帘。

她拉开白色的栅栏,弯腰,伸手,花圃的泥有些硬,想必许久没松过了。她种下的种子已经破土,长出了茎秆,孤立单薄奄奄一息。老园丁大概也把它们给忘了。

周围的杂草在春日长得意外的茂盛,拔掉要花费不少工夫。茎秆上毛茸茸地长了一层软刺,不小心碰到,扎在手背上,一下一下,有些无法防备的疼。

她拿着小铲子蹲着松土,思绪却一下飘得很远。

温衡,我不喜欢你。从来。

那个人的样子,真认真。

比她对待这泥土认真。

如此而已。

那一天,年未过完,他站在她的面前,身后是一幅白纸上的素描。

从暑假着墨,烦恼了半年才画出的证据,他取名:幸福的形状。

然后,他的幸福的形状是一个叫陆流的男人的轮廓。

于是

于是,阿衡算什么

他说,你都看到了,温衡,我们分手吧。我不喜欢你。

嗯,从来。

阿衡站了起来,时间长了头有些晕。她把小铲子放在原处,拿起了塑胶的水管对着高高的茎秆和隐约长出的花冠,细心浇灌。

整理花圃是一件麻烦的事,做完时天已经蒙蒙有了亮光。她转身,身后站着思莞,手中拿着关掉的手电,想是专程来接她回家的。

他给了她完全自主的时间。

“想哭吗”他打开栅栏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手上的泥土,轻轻开口。

阿衡摇头:“妈做早饭了吗我饿了,今天还要坐火车。”

思莞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很久,把阿衡抱进怀里:“你哭吧,不哭难受。”

阿衡却把手上的泥全部蹭到思莞的白衬衣上,然后推开他,笑了。她说:“思尔说你最近的衣服都是她洗的你敢弄脏回去她会打死你的哈哈。”

思莞:“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疼你的。啥孩子,扔狼窝里都能喝狼奶长大,那家伙,生命力太旺盛了。”

阿衡望天:“你呀温思莞,我跟你说,我早看穿你了,别找理由了,真的,你呀唉”

思莞微赧,伸出手,干净修长的指:“你走不走赖人家里种两根草,还指望人出现跟你说声谢谢前女友吗”

阿衡:“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们每一个都爱朝我伤口上戳还不觉着错”

思莞鄙视:“你伤心,你表现个伤心欲绝的表情先。”

阿衡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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