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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落花 木头狐 5611 字 2019-05-06

疏落落有几个食客在那里吃饭,林天愁开了一间上房。伙计将他引到楼上一间精美的屋子,接着又问:“客官吃些什么”林天愁道:“两个馒头,一碗牛肉汤。”伙计道:“可要听小曲这儿的姑娘唱得好,人也漂亮”林天愁笑笑,道:“不用了。”伙计掀开珠帘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两个热馒头,一碗香喷喷的牛肉汤就端了上来。只听伙计道:“客官慢用有何需求,尽管吩咐。”说着又退了出去。

林天愁正要吃饭,就听外面人声嘈杂,他伏在门口静静一听,楼下一个声音道:“我们青龙帮与你们黄山派从无仇怨,你们今日难道是存心找茬儿吗”接着就听一声碗响,又一人道:“说对了,我们来了,你们就得走。不怕死的,就过来较量一下”接着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还有桌椅碗碟的碎裂声。林天愁伏在回廊的栏杆上静静地看着,眼见黄山派的功夫略胜一筹。双方打着打着,那些青龙帮帮众一个个东倒西爬,有两个手臂上还负了伤,他们奋力抢出一条路来仓惶跑了出去,远远地还在喊道:“你们有种的,在这里等着。”黄山派弟子也不去追,其中一人取出一小块儿银子放在柜台上,向掌柜的道:“真是不好意思。打碎的东西,算我们的。”掌柜的忙点头称谢。林天愁心道:“这些人还讲些道理”黄山派弟子中有两个人林天愁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接着他回屋吃饭去了。

吃完了饭,林天愁吹灯躺在床上,忽然想起那两个人是五湖派的。上次在武林大会时他们是太湖边上路口站岗的。他心道:难道是五湖派的入了黄山派不知五湖派和我们飞鹰派还有没有过结姐姐现在又身在哪里,是否开心她是否还像以前那样以帮为家,帮务缠身想着想着,他就合上了眼睛。

没多久,他梦到了爹和娘,仿佛自己一下子又回到了童年;一会儿梦见红蜻蜓穿着大红衣裳和他一块儿洞房花烛;一会儿又梦见了一些厉害的仇家前来寻仇,而自己武功丧失,四处奔逃,跑着跑着忽然一脚踏空,不知跌进了哪里。这时他猛地一下子惊醒,揉了揉眼睛,只觉四面黑漆漆的。他翻了个身,就听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接着他的房门“吱吱哑哑”地开了。一个人影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来到他的床上,忽然一抬手,闪起一道寒光。就在那人手中兵刃下落的一刹那,林天愁一脚踢在他小腹上,只听“扑通”一声,那人倒了下去,手中兵刃也“哐啷”一声脱手。林天愁起身喝道:“什么人”那人也不做声,起身往外就跑,林天愁见他身形有些像店掌柜,就追了出去。那人正在跑楼梯,林天愁翻过护拦跳到楼下,恰好落在那人身前,借着月光一看,正是掌柜的。

林天愁怒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害我”掌柜的道:“我看客官衣着华贵,想必身上一定有钱。小的一时起了贪心”林天愁看着窗外的月亮轻轻点头,这时店掌柜乘他不备,从腰间又取出一柄匕首向林天愁小腹捅去。林天愁一闪身,夺下匕首,顺势一挥。就见店掌柜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线,跟着身子一阵抽搐,瘫倒在地上。林天愁蹲身道:这完全是你绺由自取。接着他将匕首用力向地上一插,直没刀柄。随后站起身来,迈开大步走出了长风客栈。滚滚的江水汹涌澎湃,江边站立着几个身穿浅黄色衣裳的黄山派弟子。与他们联络的是五湖派新任的执法弟子朱小然。林天愁借着星光月色远远地看着他们,他们说的什么根本已经听不清楚,但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些什么隐情。他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继续赶路。

鸡鸣月落,晨风习习,他来到一座小山脚下。山中树木成荫,乌啼狼嚎,他沿着一条小路进了山。走上山腰时,发现远处有绿光闪动,他也不去理会,沿着弯弯曲曲的盘山路大步前行。忽然林子里一阵骚动,狼群就向他扑了上来,林天愁一个飞身纵上一颗大树。树下很快就聚集了百十来只狼。林天愁正思索着该怎么办,就听身旁有轻微的摩擦声,他也不去看,抽出刀来随手一挥,一条长蛇断成两截,从树上掉了下去,还没等落地,就入了狼口。林天愁躺在树上休息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放亮,而那些狼还不肯走。林天愁心想:如果用刀对付这些饥饿的狼,可能要费些力气。而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节省体力是至关重要的。可是他身边没有火药,也没带什么暗器,所以还不能招惹它们。他四下里看了看,这里的树木都是高大茂盛,而且一颗连着一颗,于是他一纵而起,落在旁边一颗树的树尖上。接着他施展出“蜻蜓点水”的轻功,蹬枝踏叶而去。地上的狼虽多,却一点也奈何不了他。林天愁身法很快,那些狼跟了一会儿,就被甩得无影无踪。大阳升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翻过了这座山。前面是一片碧油油的青草地,一望无边。他踏青草一直朝前走,路过一条清溪时,伏在那里喝了几口水,只觉甘甜爽口。这时他蹲身从衣领内拽出玉佩,看着那“平安喜乐”四个字,心里想着红蜻蜓种种的好,将玉佩在脸上贴了贴,移到唇上轻轻一吻,之后将玉佩塞到衣服里,起身前行。

经过整整一天,林天愁来到一个山坳的小酒店里。他要了两碗素面,一盘绊菜,伏在一张桌子上慢慢吃着。伙计问他是否喝酒,他摇了摇头,吃完之后,在桌上放下几枚铜钱就起身走了。在一个镇郊又遇到了几个青龙帮弟子,就听这些人边走边议论:“黄山派打伤了我们一些兄弟,这个仇一定要报。”“他们还敢派人来偷袭我们,实在太猖狂了。”“大家已经向舵主请示过,打不打过两天就有消息了。”“咱们淮西分舵可不什么脓包”林天愁和他们擦肩而过,听了这些话马上想起那天长风客栈的事,轻轻笑了笑,朝前走去。

前面不远处是一片桃林,此时正值花期,树上满是粉红色的花瓣。走进桃林,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林天愁踏着青草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忽然传来几个少女的笑声,他忙蹲身在一颗桃树旁,随后就见几个妖艳女子在桃林里玩闹。他心想:那不正是曾经在海边遇见过的异邦女子吗怎么她们还没有离开中原,难道还想挑起江湖风波他却不知道这些女子已经加入鹦鹉堂,再也不会回去了。而且鹦鹉堂逐渐发展壮大,更注重休养生息,自强自立,不会再随便挑起战端。

过了一会儿,那些妖艳女子渐渐远去。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林天愁才站起身来,沿林中一条小径继续前行。

第七十四章谁是赢家

自从青龙帮帮主范大成得了宝物翡翠游龙杯之后,每天爱不释手。这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屋中用这对杯子饮酒,一直到深夜。三更鼓响过,他还没有入睡,坐在桌前静静地欣赏着盛满了酒的这对杯子。

忽然房瓦上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可是范大成有了几分醉意,一时也没有察觉到。再者门外有不少岗哨来回巡视,所以他也就没想到这么晚了会有人到这儿来。外面的月光透过窗纸射到他的房间里,窗前多了一个人影。范大成抬头向人影望去,以为是外面的岗哨,还是没在意。“吱哑”一声门开了,随着一阵香风,一个面罩黑纱巾的人走了进来,全身上下裹着黑色紧身衣,体形凹凸有致,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范大成方要开口讲话,这蒙面人飘飘然已经到了他近前。那玉葱般的手指正好摸在范大成的嘴唇上,蒙面人示意他不要出声。范大成从对方的手上感觉到了柔软的触感、淡淡的芳香,他断定这蒙面人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很美的女子。他猜得果然不错,随后这蒙面人就轻轻取下了面上的黑纱,娇嫩白皙的俏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笑得让人魂不守舍。范大成也没考虑太多,伸手就要去搂这黑衣女子。只见她轻轻一闪,正好闪到了床前。范大成又跟着走过去,就听那少女柔声道:“好浓的酒气先脱下你的衣裳,好吗”范大成就鬼使神差地依她脱去了外衣,当他又向少女靠近时,那少女撒娇地道:“将内衣也脱掉吧”范大成看着她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喃喃道:“你呢”少女轻声道:“我也一样”范大成的目光再也无法从她眼睛上离开,他如同木偶一般机械地将上身的内衣脱了下来。而少女却端坐在床沿上一动也没有动,目光和他对视着。

范大成呆呆地看着少女的眼睛,眼神似乎已经痴住了。只听少女吩咐道:“坐到床上去。”范大成就乖乖的坐到了床上,这时他的表情已经僵硬。少女又道:“我问一句,你就答一句。”范大成缓缓道:“你问吧”少女道:“你们青龙帮真的要攻打黄山派吗”范大成道:“是的。”少女又道:“你们派了多少人”范大成道:“淮西、威远两个分舵,约有千人左右”少女接着道:“有把握能打赢吗”范大成道:“我们是出其不意的偷袭对方,力图巧胜”少女又接着道:“那你们何时动身”范大成道:“明日午后动身出发。”这时少女拿起桌上那对翡翠游龙杯,将里面的酒扬出去,道:“这杯子是哪里来的”范大成道:“别人送的”少女道:“可以送给我吗”范大成道:“好,送给你”少女笑着将这对翡翠游龙杯揣到怀中,莲步盈盈地走了出去。范大成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目光痴痴的。

少女出了门就施展轻功踩着房瓦匆匆远去,身影逐渐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五湖派的大厅上,叶寒山和朱小然等正在说笑,就听一名侍卫进来禀报:“杯子已经取了回来,而且还探听出青龙帮明日要起兵攻打黄山派。”叶寒山起身道:“好那精通摄心术的少女呢”侍卫道:“她已经走了。”叶寒山点了点头,让他下去。待侍卫走后向朱小然道:“酬金付了多少”朱小然道:“她一共要了十两金子早就由利通钱铺拔给她了。”叶寒山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蓝天,道:“能得回宝物,区区一点金子算得了什么何况我们还可以乘青龙帮发兵与黄山派交战之际,迅速出击,一举夺回江北的地盘。”说着回过头来看着朱小然。朱小然点头道:“正是如此”青龙帮的大帐外,一些庖丁正在杀牛宰羊,准备犒劳各位出征人员。演武厅前,青龙帮副帮主于剑南站在威远、淮西分舵众人身前,举杯高声道:“有劳众位,希望大家马到成功”接着他一碗酒干了下去,又分析了这一战的关键性。在他讲完之后,众人演练了一下贴身近打与擒拿格斗的技法,随后在两位舵主的带领下来到大帐前围坐在一块儿,大碗儿喝酒,大块儿吃肉。

风吹着大旗“呼喇喇”作响。青龙帮的淮西分舵和威远分舵准备分路去黄山。淮西分舵从西北南下,威远分舵从东北南下。双方约定数日后在黄山脚下会合。傍晚时分,狂风肆虐,卷起了遮天避日的尘土。一所破旧的寺庙孤零零地厝在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上。林天愁沿着一条黄土路走了大半天,经过这所寺庙,就走了进来。只见香案上积了很厚的灰尘,顶棚的墙角上结满了蛛网灰丝,窗扇紧闭着,窗纸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破旧的窗格子呼呼透着风。

林天愁拾起地上一个灰土土的蒲团,在门框上打了打,走到香案旁边的墙角处,将蒲团垫在地上缓缓坐下,不知不觉合上了眼睛,沉沉地睡着了。半夜里一阵唰唰的雨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向窗外看了看,忽然打了个冷战,随后就听远远地有脚步声传来,渐渐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林天愁一个飞身纵到天花板的一根梁木上。不一会儿有很多人从门外先后走了进来,一阵嘈杂声过后,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其中一人道:“在这里先避避雨,一会儿等雨停了继续赶路”另一人道:“为什么我们不白天走呢”先前那人道:“白天容易打草惊蛇,我们要的就是出其不意。”那人道:“这次黄山派一定会一败涂地。”也有人跟着随声附和:“那还用说凭我们堂堂青龙帮,在江湖上哪有什么对手”先前那人又道:“这一带的路线,我们比较熟。别忘了走过的每条路口都要做好标记”众人纷纷答应着,随即都不做声了。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雨声越来越小,直到小得听不见了,这些人才起身走了出去。众人走了很久,林天愁才从梁上跳下来,又坐到了墙角的蒲团上。

第二天一早,他从破庙出来沿着一条泥泞的小路匆匆向北而去。这天中午他来到了一个热闹的县城,街上最醒目的是一家两层楼的赌坊。里面热热闹闹地呼卢喝雉,色子、骨牌声不绝于耳。林天愁一时凑趣儿就走了进去。大家正都赌得起兴,谁也没注意他。看赌场的两个人向他瞧了一眼也没理他,在一旁东拉西扯。楼下清一色都赌色子,有摇的,有扔的,有猜大的,有猜小的。林天愁在一个掷色子的桌前站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衣袖、大襟油汪汪的看着他道:“老兄,玩儿两把试试手气没准今天该你发财”林天愁只是笑笑。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两个看赌场的立即迎上前去冲他点头弯腰。那中年人道:“这几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高手”其中一个看赌场的笑道:“再厉害的赌客,又怎么能和您徐三爷比呢自从上个月你赢了摘叶飞花手宋七,没人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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