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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仁被打得有些疼,含着手指假哭了几声后,便喊起了救兵,“爹爹,慕哥哥,怀仁屁屁疼,娘打怀仁”

张小碗被他气得脑门疼,没好气地把人塞到了萍婆手里,对她道,“往门边站一柱香,敢调皮就拿棍子打”

见又要罚站,怀仁便在往他爹爹怀里扑去,可惜张小碗有先见之明地挡在了汪永昭的前面,汪永昭无奈,只能让他被拖去门边罚站。

在前院,他怎么管教孩儿是他的事,但在内宅,这妇人就算要罚他的儿子,他也只能由得了她去。

“爹爹坏”见汪永昭不救他,被萍婆子抱走的怀仁气鼓鼓地朝汪永昭说了一句,这时,见怀慕摇着头看他,他就捏起小拳头朝他挥舞,“慕哥哥也坏,小坏蛋,大坏蛋,让娘亲也罚你。”

他年小,话说得不清楚,张小碗仔细地听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听罢后,无奈地朝汪永昭道,“您说还随了他去,要是随了他这顽劣不受教的性子,都不知以后会长成什么样的人。”

说着就拉过怀慕,怜爱地摸着他的头发,“多亏了有你看着,昨日带着弟弟甚是辛苦了罢”

“未曾,怀慕不辛苦。”汪怀慕直摇头,笑着道,“只是带他跟几位先生念了半天圣贤书,他听得半会就睡了过去,我只要看紧他不踢被子就成。”

张小碗听着摇头失笑,这时汪永昭站在门边,看着小儿满脸气愤地捏着小拳头靠着墙站着,于心不忍了一下,又念及那妇人教儿的坚决,只得轻叹了口气,转过头走回来,抱起怀慕与他道,“等过了正月,爹爹便带你去习猎。”

“真的”汪怀慕一听甚是惊喜。

“嗯。”汪永昭点了下头,汪怀慕便抱了他的脖子,叹道,“爹爹真好,日日记挂着孩儿。”

汪永昭闻言脸上的那一点漠然也全消失殆尽,他目光柔和地看向汪怀慕,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就是他的孩儿,一人乖巧,一人顽皮,就算是最大的,也是智勇双全,皇帝想在把他发放边疆后再欲要来掌握他,那就别怪他不遵其令了。

说来,知情之人谁人不知,皇朝大员大多更换的朝廷内里多有不稳,新替换的官员不待那三五十年,谁有能力谁无能,这短短几年哪瞧得出来,而皇朝下面更是风雨飘摇,年景时好时坏,再也经不起一场大仗了。

这个关口,靖皇要逼他反,无非就是他不太想当这个皇帝了。

善王进京,也让他那个媳妇跟着他进京,就已是他的退步,他也给皇帝尽了诚意。

皇帝给他的妾,他定不能收,收了,成全了忠君之名,但皇帝可不会只再这么一次便放过他,他不会消停,除非他汪永昭跟他一样生不如死。

他已退无可退,皇帝要是不满,那他们只有一途可以解决了,那就是皇帝放马过来,他放马过去。

到时,再起干戈又如何,黄泉路上,这妇人说了她陪他走。

至于他的这两个小儿,哪怕是那个大儿,他也会把他们的路安排得妥妥的,万一到了那个境地,他们会带着他给他们的兵与金银珠宝,去他国之地生存。

皇帝切莫要再逼他,真逼了他到那步,谁的损伤会更大,这还尚不可知呢。

抱着小儿,汪永昭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张小碗见状过去抱怀慕抱到了怀里,无视汪永昭眼底那思及他事的狠戾,若无其事地和完全不知其父变化的怀慕笑着说道,“等会要见嫂嫂了,可欢喜”

“我听大哥说,嫂子甚是好看”怀慕脸红了起来,道,“只比娘亲差一点点,也不知当真不当真。”

那厢,善王的正院朝善院,木如珠紧张地站在门口,等着她的夫君过来与她一道去婆婆的正院漠阳院。

汪怀善把几匣宝石又挑了又挑,才挑出两匣稍有点满意的,交与兵小玖道,“小玖哥,就这两匣吧,你帮我拿着。”

作为他近身侍卫的兵小玖笑嘻嘻地拿过那两匣子,先走了两步,去了门边。

汪怀善这才回到木如珠身边,低头与她笑道,“让你等久了”

木如珠连连摇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见她眼睛有些着急,汪怀善便伸出抱了抱她,拍了拍她的背,甚是爱怜地与她道,“莫要怕我娘,她是个好母亲,定会像疼爱我般疼爱你。”

木如珠听到这话紧张地笑了笑,小心地咽了咽口水,才道,“不是怕母亲,而是”

汪怀善这才恍然大悟,笑道,“那就是怕父亲大人了”

木如珠一听,低下了头。

“你怕是从谁的口里得知了父亲大人不喜我的话了罢”汪怀善抚上她的肩。

“没有。”木如珠摇头道。

“定是我那群哥哥们私下跟你说的。”汪怀善不以为意,笑道,“他们都爱乱说,不要信。”

木如珠闻言点了下头,没有把和姥姥告知她的话说出来。

姥姥说,在黑夜里看去,汪家的那个男主人有一双杀人如麻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感情。

她不得不替不得他欢喜的夫君担忧。

208

路上汪怀仁在张小碗的怀里,对她再展开语言攻势,只听他娇声娇气地道,“怀仁听话的。”

“哦”张小碗笑看着他,恁是怀疑。

“娘亲不要打我屁屁嘛。”汪怀仁撒娇道,为了盅惑他娘,他还她的脸上亲了一小口。

“不听话,那是要打的。”张小碗没有动摇,慢慢地与他说道,“不听话,不受教,便要打,今天只打屁屁,罚靠墙站,明日要是再不听话,便让自己睡,不再让慕哥哥陪了,自个儿一个睡黑屋子。”

汪怀仁一听瞪大了眼,扬起手来就要打张小碗,但看着她的笑脸,他又猛抱着了她的脖子,她怀里拱来拱去,很是烦恼无比。

被汪永昭牵着手的汪怀慕这时大叹了一口气,松开汪永昭的手,手朝张小碗伸去,“娘亲,让我抱怀仁罢。”

怀仁听到他的话,立马转过身,朝他伸出了手。

怀慕用力抱住了他,放他到了地下,牵着他的手,低头与他小声地说道,“可要听话,可好晚上慕哥哥便带你去找大哥要糖吃。”

“嗯,怀仁听话。”汪怀仁一听,咧开了嘴角笑,把嘴里含着那颗梅子糖用手拿了出来,自己咬得一半,把另一半塞到了他哥哥的嘴里,以示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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