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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那官夫忙笑着称是。

“那丫环也是”张小碗垂眼叹气道。

“那丫环也是”官夫笑容一僵。

“就是下毒的那个,”张小碗放下帕子,见屋中的人都止了谈话看着她,她才与这位半呆住了的官夫人悠悠地道,“我还听说,太师夫人带过来的丫环中,有好几位都是余光县的,其中一位还跟那下毒的那位以前还是邻里呢。”

说到这,她好奇地看着这位余光县出来的官夫人,“您也是余光县,可曾见过她们”

官夫人淡淡地笑笑,“不曾,妾身只是祖籍余光县,并不曾在那生长过。”

“那就是我记错了,看我这记性。”张小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转过头,就对着众位夫人笑着道,“各位请喝茶,记得用些点心,可莫要客气。”

这几位官夫人这下是知晓她叫她们来的用意了,当下心里都有了数,其中与太师夫人走得近的那两位屁股更是如坐针毡,有点坐不住了。

当日下午,太师夫人带着下人来访,张小碗没见,只让回道,说是她因着未来儿媳妇被下了砒霜,吓得惊了魂,午时过后竟病倒了,正卧床休养,就不出门见客了,望贵客谅解。

太师夫人这次找着了地方,却是找不着说话人了,张小碗这一拒,更是让外面传言纷纷,就是那市井中的,也明了这早早来了边漠贺喜的太师,可不是真是为着恭贺来的。

传言越传越离谱,不过半日,太师就被有心之人传出来了各种谣言。

当晚茶肆酒馆,那些因慕名而来恭贺善王的小武官拍桌踩凳,都道这太师太不是个人了,汪节度使驻守边陲,为边疆各营操兵,没有那功劳,也有那苦劳,更别论善王大义凛然,杀过夏军逆贼后就马不停蹄去南疆收复失地,这汪家父子都是与国有功之臣,这太师却这当口要杀了这未来的善王妃,这心思也太毒太狠了。

至于是为什么要杀了善王妃,也有话传出来了,原来是太师想把女儿嫁给善王,他先前还皇上跟前提过一次,无奈善王那些已跟南疆的土司小姐有了口头之定,这才没成事。

谣言越传越盛,坊间有已道有关于汪节度使夫人那些不当的话,都是从太师夫人的嘴间传出来的。

改日,太师都不得不登门上府与汪永昭澄清,汪永昭满脸忧虑,一口一句“我定是不信的,太师请放心”。

太师走后,汪永昭的心腹从暗门出来,道,“您看,还要不要多说点实话出去”

汪永昭扫了一眼那妇教过怎么说话的心腹,“实话”

他嘴里念道了这两字,摇头失笑。

“大人”心腹再请示。

“夫人怎么说的,就怎么办。”

“那属下知了。”

来人拱拱手,又朝暗门走了进去。

府中因来了几位夫人,张小碗头两天带她们处事,汪永昭叫汪永庄谈过后,她便把府中的一些杂事,如招待来往大小官员女眷的事交到了汪申氏的手里办。

汪杜氏也与她一道帮着府里办事,明面上,是二夫人与三夫人一道帮大夫人的忙,汪杜氏却心里知晓,她这大嫂尽管会护着她,却已不再对她信任如初了。

汪申氏在旁看了这么些年,也大概知晓了张小碗的脾气,与她办事,办得好,她自然有重谢,要是办不妥了,就别怨她心肠硬了,她可不是什么别人说道几句,赔几句不是,她就会心软的。

她心中了然,办事也很是尽力,她对汪杜氏也是尊敬有加,让二夫人明面去招待官夫人,出这个头,而她这个三夫人只在背后使力,把府中那些让她管的琐事都管得井井有条,就算哪家过来拜访的夫人要是园中落了胭脂,只要真落了那物,她也能及时差找回来。

家中有了两位得力的管家夫人,张小碗身上的事要少了一半,小宝,小弟媳妇跟她身边看了几日,看着她们大姐办事,再看看那两位官夫人接人待物的本事,心中也不无羞愧,暗中两妯娌相视苦笑,都道这跟真是没法比的,这官夫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身上要不是有那一身的本事,这么大的一个家,这么多下人哪管得起来

张小妹也一直跟在她们身边,甚是好奇地看着,这日张小碗午膳后回房想歇那半时辰,再去库房领大仲把要用的什物搬出来时,她就敲了张小碗的门。

七婆开门见是她,笑道,“姑奶奶来了啊”

“哎,婆婆好,大姐呢”小妹往内探看。

“进来。”张小碗内屋听到她的声音,便扬高了声音叫道。

张小妹一进,见她大姐卧了榻上,便笑着走了过去,眼前没得张小碗的吩咐,就往榻边坐。

“唉,使不得。”七婆一见,惊得忙从门边大跑过来拉住了她,把她拉到一边,搬来了凳子,才喘了口气道,“您坐这。”

张小妹先是惊愣,随后尴尬地被拉到了凳子上坐着,有些结巴地问她大姐道,“这,这”

“这榻是老爷常歇着浅眠的地方,除了夫人谁也坐不得,就连这黑羔羊皮都是他亲手剥下来的,您呐,还是别去坐的好,回头要是让他知晓了,到时他就要恼夫人了。”七婆笑着道,又说,“给您去端碗茶可要喝喝那花茶,夫人可是最爱这个了。”

张小妹听她说完,朝她看了一眼,点了下头,脸色却没有刚才那么与她亲昵了。

七婆也并不在意,朝她们福了礼,转身就走了。

她服伺的是夫人,夫人不好说的,当然只得她说出口,想来,夫人也不会怪罪于她。

张小碗从榻上坐了起来,朝小妹笑笑,伸出手替她拔了拔耳边的发丝,淡淡地道,“大人甚是讲究之,莫怪。”

“哪敢。”张小碗还是有一些委屈的,她眼睛瞥过那柔软的黑羊皮,嘴间有些艳羡,“姐姐真是好命,果然熬到了好日子。”

张小碗闻言心下一顿,抬眼看向她。

以前她的小妹,那口气就跟她的眼神一样骄傲,说得深些,便是她的口气跟灵魂一样骄傲。

可现下,张小碗现却从她的口气中听不到以前的东西了。

但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变的张小碗笑笑,轻颔了下首,“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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