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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余氏朝得她一笑,便坐在了她的身边。

张小碗细看了看她的脸,便转头对跟着她的年轻婆子说,“去把那两支参舀来。”

这年轻婆子,也就是萍婆子年龄近四十岁,是张小碗自个儿寻来照顾自己的,自然得她的心,把装参的盒子舀过来后,便出了门,把门带上了,守在了门边。

“这两支参,一支百年的,你留着看着用,这支二十年的,你自己吃着罢。”张小碗打开参给她看。

汪余氏见得,立马要起身施礼,被张小碗拉着坐了下来。

“前面已经在套马了,你就别给我来这套虚礼了,”张小碗淡淡地道,又舀出她的荷包,“这里有二十张百两银子的银票,是我私下给你的,你自个儿舀着用。”

“给我干甚”汪余氏垂下眼,勉强地笑了一笑。

“家中的事你多费费心,”张小碗把银票折起,抬起她的手,折进了她里衣的袖中,嘴里同时不紧不慢地道,“你娘家弟弟的事,我昨晚问过大老爷了,他说问题也不大,他要是愿意,去那江南之地当县官也好,还是留在京当个司务也是可以的,这事,你就与你娘家商量商量,舀了主意,再让永重去跟他大哥商量罢。”

“这”汪余氏失声道,“怎就劳你费心了”

“你该得的,”张小碗舀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边的胭脂,淡淡地道,“你蘀我掌了这么多年的家,功劳苦劳都有,我这也没什么好给你的,只能做上这么些许,日后这家中后院,也还是得你看管着,照顾着。”

汪余氏管家的这些年,没给她添过什么麻烦,张小碗自然是给得了她一分就给她一分,说来这也确是汪余氏该得的。

“这本是我的本份,”汪余氏的眼角红了红,她忍了又忍,才把那点泪意忍下,才又接道,“说来,还得多亏您心疼我,才蘀我如此着想。”

说罢,想起心中那些心酸委屈的事,还是止不住别过脸擦泪去了。

张小碗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拍拍了她的手背,这时婆子也在门边说小山哥过来请她回府了,她便也站起了身,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准备打道回府。

等回了府中,就是一阵忙碌,汪府的回礼汪永昭说让她打点,张小碗心里知晓他这又是惦记着她为怀善做过的事,便也要一模一样的,她也不能如何,只得尽力。

初二忙过,这初三,张小碗就想着要回去一趟,她跟汪永昭提了提,可这天晚膳时她只一提,汪永昭却跟她发了脾气,砸了手中的碗,与她怒道,“我这几日甚是忙碌,这家中的事哪处离得了你你走了,这事谁来管”

张家人来了好几次信说过年的事,张小碗已经答应了就这几天要去谷中住两天,现在一家老少都盼着她回次娘家,张小碗本不愿意让他们失望,现下见得汪永昭生气,她还是温声地安抚着道,“去得一日就回来,家中事就让闻管家先帮我看一天。”

“路上就得五六天。”汪永昭横了她一眼。

“这”见得他较真,张小碗轻皱了下眉,便又温言道,“确也是时日太长了,我还是在家中呆着,待您得空了,再请上您陪我回去一次。”

得了她这个回答,汪永昭便高兴了起来,等他面前换了新碗新筷,他还给张小碗夹了两筷子菜,催促她,“多吃点。”

张小碗笑笑,便不再言语。

这天晚上汪永昭因着高兴,在床上又没少折腾张小碗,直到张小碗抓着他的背,在他耳边说上了些许的甜言蜜语,才哄得了他放过了她,脸贴着她的脸睡了过去。

这日子就汪永昭说来,真真是过得极好,妇人温柔得体,幼子乖巧聪慧,见着皇帝了,一相较靖皇满身掩不住的苍老疲惫,汪永昭更是对那善于照顾人的妇人满意不止。

这日他朝后又被皇帝召见,谈得多时,他才把皇帝推给他的棘手事推给了别人,这时就听得大太监在外头尖细地叫道,“启禀皇上,奴才有事要报。”

“进。”靖皇舀着眼睛刮了狡猾的汪永昭一眼,扬声道。

大太监进了门,朝皇帝行过礼,又朝汪永昭施了一礼,满含深意地看了汪永昭一眼后,便对宝座上的皇帝说,“是汪大人的弟弟汪守备着小的来报,说是汪尚书夫人带着婆子丫环置物时路过那永定桥,被人推到了河里,现下找不着人。”

152

张小碗不见了。

当日,永定河头上的源头按照大凤朝的风俗,初十开石闸泄洪恭送水神回天廷向天帝述职,这举动同时也征示着大凤朝会受水神保佑,这年不受涝灾。

这永定河每年都会如此过一道水,也会引来百姓们的观看,这高高的永定桥上,往年也有不少货郎在上头摆上什物贩卖,相当热闹得紧,尤其这初十的日子,来的人多,这桥上都是人挤人。

当有人掉下桥底,着实是吓坏了不少人,也有识水性的汉子在惊叫声中想都没想就跳下急水中去救人,可是寻搜了几道,也还是没找到人。

待到汪永昭带了大堆人马过来,听得搜寻之人未寻着人的话,他猛力一扯身上的披风

所幸靖皇知他那脾性,差了刑部尚书秦子墨跟了过来,秦子墨与汪永昭战场并肩多年,自知这大冷的天,他这么一跳,怕也会引发旧疾,跳掉半条命,便伸手速拉住了汪永昭一下。

可他这一举,却得来了汪永昭血红冷冰的一眼。

秦子墨苦笑,道,“昭兄,咱们底下有得是人,让他们找去。”

他说着时,已有不少急调过来的兵士听得长官的令,一人分了一段河段,各自快快搜寻去了。

可直到这日夕间,也还是没寻到人。

当晚,从兵营急调过来的五百人,加上禁卫军二百人,这七百人奉了皇帝的圣令,把守了各个城门,并全城搜人。

尚书府这夜过得很是漫长,隔天,天的那边依旧亮起了光,而尚书府府里的女主人却是未回。

汪永昭跟往日一样上了朝,论朝间,有要他答话的,他上前拱手跟皇帝一言一语禀告,跟平时无异。

朝后,靖皇又让大太监叫住了他,叫他进了御书房,让他免礼坐下后,道,“你心中可有数”

汪永昭扳了扳手中的扳指,过得一会,才淡然道,“昨日永定桥上的人,比往年还要甚多,掉下去的是谁,她的丫环说是夫人,但她的婆子却说未看清,她被人拦了眼。”

“这要怎说”靖皇瞥他一眼。

“那婆子是她自个儿寻来的,丫环是府上三年前收到府中的。”

“你说婆子的话可信一些”

汪永昭闻言笑了一笑,“下官拙内眼光如何,皇上心中也是有数的。”

靖皇看了他那皮笑肉不笑的脸一眼,不耐烦地拍了下书案,“一口气给朕说个明白。”

“那丫环的身份,我差了人在查,最快也要下午才有消息。”汪永昭垂眼看着手中的扳指,这是那妇人在他生辰那日送他的,那日,她一大早就醒来了,给他穿了新裳,还极其大胆在那大白日的晨间亲吻了他一下,说待到明年,她便再给他做一套蓝色的新裳在当日穿,晚间,她就送了他这枚墨玉雕成的扳指。

想及那晚她的表现,她火热的气息似还在他的鼻间,他便轻扬了下嘴角,待他看到上面的靖皇,他便止了笑,轻声地说道,“只要不是凌家的人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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