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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挣扎着努力让大家过好一点吗

可饶是害怕,张小碗也没敢跟刘三娘提不生这种想法,她知道在这种哪怕生下来因为养不起丢了扔了,也不能说不生不养的朝代里,她这穿来的人的想法是实打实的异类,敢对此说上一字半句,真是找死来着。

也之所以,张小碗一直都觉得自己穿来的日子苦不堪言,完全困苦的环境,那些不可能打破的束缚人的传统观念,跟过去完全截然不同的生活每天都在提醒她在这朝代想要活下去,要比前世要艰难不止千倍万倍,因此没哪天她觉得轻松过,一不小心就要被噬人吞骨的绝望打败,哪怕现在得了几个钱,也得想着怎么样让朱家代他家出头,不能行差一步,免得增添一些他们家现在完全负荷不起的负累。

这日子其实苦得没法说了,可还不得继续熬下去但凡还有一点生路,也真不能等死不是。

“没说不抓药”自家当家的相公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一根筋,这让性子好的朱婶子都没好气了,“去镇里不就是抓药吗爹的方子我一直收得妥妥的,哪次得了几个大铜钱,我不是都攒着挣药的我这不要去抓药,顺便割块肉吗张家兄弟让咱们家得了这么多铜钱子,请张家兄弟一家子吃饭,难不成几块肉都不给人吃了”

朱大田这才反应过来,又因知自家婆娘也还是惦念自家老父的,不由嘿嘿笑了起来,根本没有在外人面前丢了脸的想法。

此时刚在心里想东想西的张小碗在心里又叹了口气,这时不由又想到了现在睡在坑上的两个弟弟身上去了,心里完全不知他们的未来会如何。

她要是熬得起一年,照顾他们一年就是,就是不知道哪天她熬不起了,他们不知道会何去何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她转头又看了看一个字都不吭一声的张阿福,见他的注意力只在看着刘三娘放在膝盖上的手上,她不禁苦笑了起来,想想,如果没人帮扶着,这两个孩子吧,以后的日子怕真是艰难得很吧。

看来,再难,她也得先撑上一撑再说,这日子只能是先这样了,实在没得更好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双更。

、生命中无可奈何的事

朱氏夫妇走了,张小碗不知父母怎么想的,但心里还是难掩忐忑。

所幸,第二天早上,村里顿时一窝蜂的往朱大田家钻,一时之间张小碗不知道朱家什么动静,但心里还是松下了一股气。

等到晚上,大深夜的,朱家请他们去悄悄吃饭的时候,朱小碗这才真知朱大叔家真把这事担待下来了,当下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激动,当下就给朱大叔给朱大婶磕下头了。

张阿福这头还傻愣愣的不清楚,朱婶子,还有那鲁莽其实并不糊涂的朱大田却顿时顿悟了。

这闺女啊,怕是知道自家情况太单薄,感激着他们的这一出头,顿时,朱婶子为这聪慧的张家闺女心头酸酸又麻麻的,而朱家大叔的这心里,也觉得这张阿福这一家子真是苦尽甘来,得了这么一个好闺女。

不管朱大田这一家子对张家的看法,对张小碗的看法是什么样,但村里人却因为里长的发话,和朱大田所说的能逮到卖得了钱的活物的事情都振奋起来了,村里人议论纷纷一天,第三天,就有了好几十个人跟着里长和朱家的几户人口去了大山。

这一次,张阿福的爹,张永根都去了,张阿福却没有去。

因为,刘三娘快要生了,他去不得,也舍不得去。

而这时,刘三娘待产之际,刘家村那边的人又传来消息,刘家村专程派人来说要是刘三娘不回娘家,她哥刘二郎就要生气了的话。

刘三娘听了这消息的当晚,肚疼了一夜,急得张阿福一夜过来,灰白了满头的头发。

那天早上,看到张阿福早上那灰白了一大半的头发,别说是刘三娘悲愣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睛,连张小碗这个前世情场不知多顺意的女人都吓得给骇得嘴巴半晌都合不上。

张小碗一直以为一夜白头真是小说里才能出的传奇,要知道前世她那些因为爱她而不得的男人要是觉得自己因为得不到她,日子苦得不能再苦了,也只是假意哭几声,要为她不顺他们的意自杀也只是先吓唬她几下,随而乱划几刀,万万是丢不了他们自个儿的命的,后头更别说他们以后会得了经验,有了经验心得之后会更拿手用虚情假意骗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孩子们,别说因此后头活得有多潇洒了,大家都不知道多爱惜自个儿,可真没有一个能一夜白头的,而这一夜白头,可真只有传说中的傻子干得出,冷不丁的,张阿福,也就

是她的这具身躯的亲爹就这么干了,张小碗给吓得不轻,一个活生生的,没什么太大的担当,更没啥能力的农村汉子就成了这么一个情圣,张小福真觉得见着这灰白的发了,哪怕不如传说中那样的雪白,她也跟见了鬼似的。

可哪怕她吓得再重,她也得按捺住,花了老大的脚程抓了花了钱请来了的行脚大夫的给的药方,给刘三娘煎药之后,又得收拾一家老少的吃食。

这时刘三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而朱婶子那边也因为来往他们家的村民太多,来看过一眼之后没有什么时间就不再来了。

张小碗要照顾一家几口的吃食,又要煎药,还要应付那刘家村那个派来的请刘三娘回刘家村探亲的村民,顿时躁得火上眉毛,恨不得把自己也往那灶火堆里烧上一烧,烧了得了。

刘三娘一条命都只剩半条命了,刘家村来的人却还是在苦劝着她赶快回刘家村看上她二哥一看,他们说要知道不说方圆百里,就是说方圆五百里,也没有出过比她哥刘二郎更大的官了,他回来好几日了,她这不回去拜见,确也太不恭敬了。

眼看这一天刘三娘只剩半口气,这来的人还是这么状似苦心婆心地劝说,可张阿福却是没什么脾气,只日日夜夜守在喘在气的刘三娘面前,什么事也不管,也没胆赶上人走,张小碗当下真是难为得当夜大半晚上偷偷痛哭了好大半个时辰,哭完,发泄完,别无他法,第二天,拿起了扫帚,气势汹汹地把人赶出了门外。

把人赶走后,张小碗再也没忍住,趴在地上呜呜哭了好长的一会,直到张小弟与张小宝扑到她身边呜咽过来,她才回过神,知道她活着不可能再是一个人,勉强地拖拉着疲惫的身躯去煮吃食。

她一直成熟的心智,让她自来这异世后都一直都讨了不少便宜,可确实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她不可能像真的不懂世事的张小碗那样不谙世事,更不能不知道家里到底什么情况,由此,她有了前世得来的心智,到底其实是没讨得了多少便宜。

这一家的人,眼看就她管用了,张小碗再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此如此。

形势比人强,她不想当个出头鸟,可活生生的现实,逼得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刘家村的人总算赶走,因着刘三娘只剩半条命,张阿福也不管用了,每日每夜,他只管蹲在刘三娘面前,当上了他那个痴情汉子。

只苦了张小碗,听刘三娘的话请来了上一次帮她接生张小弟的产婆,又是招呼着两个弟弟烧开水,又紧张地准备着那些小孩出生后会穿上小衣小袄,顿时这些活就忙得她这个没经历过生育的人一时全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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