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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版情人 三月图腾 5567 字 2019-05-03

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林幸的舌尖滑过徐溪晚的薄唇,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的牙齿,勾着她的舌头纠缠。

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香软触感,醒来后又唾弃过自己无数次,徐溪晚被动承受林幸的吮吻,耳边甚至能听到唇齿纠缠间暧昧的水声,她的掌心被指甲戳得血迹斑驳。

林幸对接吻毫无经验,只凭着本能在徐溪晚嘴里纠缠,连呼吸的技巧都没掌握,很快就精疲力竭,攀靠着徐溪晚的肩膀急促喘息,不满足似的,侧着头,沿着徐溪晚瘦削的下颌线细密地轻吻,解开她的衣领,轻轻舔舐她并不明显的喉结,感受到那小小的结快速地上下滚动一圈,分明是徐溪晚极力克制的吞咽。

林幸得逞地笑。

看吧,徐溪晚对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说话,就等于默认。

林幸更加大胆放肆,甚至要继续解开徐溪晚余下的扣子,却听徐溪晚在她耳边说:“小幸。”

“嗯。”林幸一边吻她,一边含混地答应。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美国的大学,你说的对,你已经十八岁了,不是个小孩子了,不应该继续待在我身边。

你走吧。”

林幸的世界被人强行按下了暂停键,她的所有动作在这一刻全部停止,前一秒还咕噜沸腾的血液像被投下了一块冰,冻得她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你你说什么”林幸依旧攀在徐溪晚肩上,抬头看她,从牙根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全是难以置信。

“我说让你走。”

即使经历了一个曼妙少女那样磨人的撩拨,她的声音依旧冷得让人打颤,“美国那所大学,算是我的母校,我已经跟我的老师打过招呼,或者你不喜欢美国,也可以去英国、德国”

林幸捂住了徐溪晚的嘴。

徐溪晚便不在说话,神色平静地看她。

“徐溪晚,我说我爱你。”林幸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

徐溪晚指甲陷在肉里,淡淡地说:“你只是还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小幸,目光放远一点,出去闯闯对你并没有坏处。”

林幸觉得自己心底的火熄了,她的心现在一片黑咕隆咚,仅剩一条细细的裂缝,“我只问你,你爱我吗”

徐溪晚沙哑着喉咙,“一点也不。”

第五十三章一片苦心

“一点也不”林幸靠在徐溪晚身上,轻声地、带着疑问地重复这句话,然后,她笑了起来,闷着声音压抑的笑,连带肩膀也跟着发抖,明明是笑,却没有一点快乐的情绪,徐溪晚的胸口随着她的笑声,被震得四分五裂,簌簌地往下掉碎片。

她哭了太久,眼睛肿得老高,好像体内多余的水分已经全部流干,这会儿心痛难挡,却怎么也流不出眼泪来,只让自己更难受。

还未长大的肩膀,发着抖,那么可怜,那么令人心疼,让徐溪晚想去抱一抱她。

可徐溪晚由始至终没有动一下,连表情都没有,嘴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线,没有丝毫温度,只任林幸靠着她笑,像冰雕一样冷。

“我却很爱很爱你。”笑够了,林幸发出一声叹息,那么努力地想离徐溪晚更近一点,学那些自己一点都不喜欢的东西,就是想让徐溪晚能看到自己,结果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如果徐溪晚根本不打算看她,那么她做再多的努力好像都是白费。

“那你爱谁呢,晚晚你这么多年都是独身一人,心里的那个位子是为谁留的”林幸抚摸着徐溪晚的脸颊,不甘心地问,“是我妈妈,对不对”

徐溪晚平静地看着月光下的钢琴,听闻林幸提起林灵,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林幸离她那么近,徐溪晚任何细小的情绪变化在她眼里都被无限放大,于是这个眼皮微跳就解释出了许多种含义,徐溪晚不语,林幸只当她是默认。

林幸笑容惨淡,低着头,像是认命一般。

果然是自己的母亲,徐溪晚把自己捡回来,为的就是完成对母亲的承诺,照顾自己那么多年,也是为了那个承诺。

每年去为母亲扫墓,所以母亲的墓才会那么一尘不染,把母亲的照片夹在触手可及的文件夹里,以便思念她时随手就能抽出来看看,泛黄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在小密封袋里,连过塑都怕对它造成破坏。

到底徐溪晚对母亲的感情有多深,才会做到这种细致入微的程度而且母亲去的那么早,在徐溪晚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任凭时间如何洗礼,只怕也洗不去分毫。

徐溪晚只爱着林灵一个,爱了接近二十年,将来还会继续爱下去,她收养林幸,不过因为林幸是林灵的女儿。

这个认知瞬间抽干了林幸全部的气力,她颓败地松开攀在徐溪晚肩头的手,靠着旁边墙壁,软绵绵滑坐在地上。

她爱的是林灵,自己不过是那个多余的拖油瓶。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难怪她刚把自己接回来时,对自己那样冷淡,当然是因为自己是林灵和别人的孩子,徐溪晚看到自己,想起的恐怕不止有林灵,还有另一个男人,所以才会那么漠然。而且林幸从前和林灵长得一点也不像,恐怕让徐溪晚想起林幸的父亲更多一点,怎么能不厌恶。

“既然这样,后来为什么又要对我那么好呢。”林幸自嘲似的,悲怆地笑,“我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别人给我一点甜头,我就得意起来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叫恃宠而骄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本来就是被徐溪晚捡回来的垃圾,竟然得意忘形,妄图高攀起徐溪晚来了,别人看在徐溪晚的面子,尊称她一声小姐,她就真的以为自己能和徐溪晚平起平坐,其实只要徐溪晚动动手指,就能把她打回原形,永世不得翻身。

多亏了自己的母亲,林幸才能得到徐溪晚的一点怜悯,她竟然还不知足,把那点怜悯当成了爱,非得送到别人面前去被羞辱一顿,才能认清自己的真面目。

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何况母亲那么好的一个人,完全值得徐溪晚念念不忘地放在心里二十年,并且终将继续在她心里住下去。

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徐溪晚和林幸靠着墙壁,一个站得像桩,一个坐得像一滩烂泥,惨白的月光照在她们身上,沿着墙壁,拉成两道扭曲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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