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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巢之后 葡萄 5947 字 2019-05-02

陆芜菱甚为欢喜,回到房里,使女打水来梳洗,陆芜菱亲手替他更衣,又让他坐在镜前,替他拆了发髻,蘸着刨花水给他梳头,看他长发黑亮如缎,偏面目锋锐如刃,一些儿也不显得阴柔,配着他的宽肩长臂,修韧腰身,充满阳刚的美丽。

陆芜菱惯常抵御不了他的美貌,如今又因为他“通情达理”,自然看着更为悦目,梳着头,慢慢把脸贴在他上臂上,柔声道:“暮雪,我何其幸运得以嫁给你。”

这样的话自然人人爱听,尤其又不是天天听得到,罗暮雪心中一松,送上门的好事当然不会错过,轻笑一声,伸臂把她揽过来,放在膝上,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捏她鼻子道:“今日方知么”

说着双臂收紧她腰身,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使了眼色叫侍女出去,看关了门,便低头猛然亲吻她嘴唇

陆芜菱淬不及防,被他亲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他松了口,她喘息着刚要抱怨几句,又被他伸手滑入前襟,握住胸前揉捏,动作却不如以往温柔和小心翼翼,带了些凶猛,将她捏得略疼。

陆芜菱蹙眉道:“轻些”

罗暮雪将她打横抱起,在她耳边轻笑道:“既然嫁得好夫君,便该好好伺候方是。”声音里有些叫人面红耳赤的轻喘。

说着便把她放到了榻上,翻身压了上去,又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陆芜菱脸涨得通红,连连摇头

罗暮雪笑了起来,一一扯掉她衣裳,分开她双腿,便待入巷。

他今日热情得过火,动作便有些失控,仿佛把她当成了一个攻略的城池

陆芜菱素来娇弱,罗暮雪身体强悍自不待说。他向来怕弄痛了她,叫她心中生了怯意,所以床第间一向温柔款款,小心谨慎,今天放开了,陆芜菱虽然略有些吃不消,倒也不曾觉得疼痛,也是这大半年得渐渐好了

罗暮雪看她虽娇啼喘息,却不曾叫痛,便放了心,渐有些癫狂了,驰骋挞伐,奋力不禁,陆芜菱如在狂风巨浪之中,全然不能自主,渐渐越来越受不住,低声求饶,却叫他更为兴奋

红烛燃尽,风停雨歇,陆芜菱全身没了一丝气力,罗暮雪将她搂在怀中,轻抚她背脊,陆芜菱本待问他何时得空,又觉得此刻提及别的男人毕竟不好,便安静躺着,在他爱抚中渐渐入睡。

谁想到罗暮雪一连数日,都不提此事,倒是夜夜求欢,不得空闲。

陆芜菱忍不得,一日道:“若你实在无空,我可让霖哥儿同我前去。”

110、探友

罗暮雪面色不好,闷了半晌,道:“朋友固然重要,只是也不可全抛一片心,须知你是一片赤诚,旁人却未必。”

陆芜菱听了,不禁有些不悦。

罗暮雪忙道:“我不是说方微杜,不过泛泛而论”想想没忍住道:“比如你那个闺中蜜友,叫刘什么的”

陆芜菱微讶:“刘露蓉”

罗暮雪有些不自在,微微扭过脖子道:“嗯,那个工部侍郎的女儿。”

“她怎么啦”陆芜菱虽隐隐觉得刘露蓉不妥,却也没觉得到底会如何,至少,以刘露蓉的身份,怎么也是高门贵女,何况还订了亲的,怎么能叫罗暮雪露出这般意思

难道她能自甘下贱到学陆芜荷去勾搭罗暮雪不成。

不说刘露蓉心里有没有鬼,至少这点,陆芜菱无论如何不信。

倒不是相信她的人品,而是相信她格调不至于如此之低。

毕竟不是陆芜荷那等生母出身本就下贱的庶女。

“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不知道心里打什么主意呢”罗暮雪掩盖掉不自在,冷笑道,“你落魄时她何尝问过你半句何况以你现在的身份,又何必把她当回事”

陆芜菱蹙了蹙眉,道:“人之相交,与身份无关不过,我并不是替她说话,我也觉得她为人有些势利,并不大理睬她了,只毕竟是旧友,不曾扯破了脸,她登我的门,我也不好太冷淡了可是她父祖想要利用来求你做什么若是给你添麻烦了,你一定要告诉我,若不是太过,我下次便直言点她,若是太过,便连续避而不见都可,想来也便疏远了。”

罗暮雪叹了口气,起身拥住她,叹道:“你这傻丫头,我怕你给我添什么麻烦若真是你真心相交的好友,便是帮帮忙也是应当,只我是怕你吃了亏,伤了心。”

陆芜菱心中感动,偎入他怀中,道:“知道你待我最好。”

罗暮雪再次轻叹,略有些无奈道:“后日我休沐,便陪你去见方微杜吧。”

陆芜菱甚喜,不好意思表达出来,轻轻“嗯”了一声,攥紧他衣袖。

到了第三日,罗暮雪果然早早起床,舞剑完回来更衣,侍女给他挑了一身藏蓝缎面灰鼠里子的锦袍,罗暮雪蹙蹙眉,道:“取夫人新做的那件黑色蜀锦绣麒麟紫貂里的袍子来。”

陆芜菱正起床,听了这话,抿唇笑道:“给大人取那个羊脂玉麒麟腰佩配上。”

陆芜菱穿了一件豆蔻色广袖袄,袖子上绣黄莺儿和柳枝,桃红撒花裙,松花色褙子,一件银色提花如意纹缭绫面白貂里子的披风,梳元宝髻,头上戴了一支赤金镶红宝桃花钗,两朵南珠珠花,赤金柳叶缀南珠耳铛,戴了一支羊脂玉镯。

两人用了早膳,只带了一名侍女,两个亲卫,罗暮雪和亲卫骑马,陆芜菱同侍女坐了一辆车。

这辆车是新造的,车身不大,看上去也不奢华,实际上却是用了珍贵的绿檀木,不需要熏香也很芳馨宜人,淡淡清香沁人心脾,使人心情舒畅。

因是冬日,陆芜菱已经穿好的用较差的珍珠,碎水晶和檀木珠串的帘子就不能用,垂着赭石色绣花鸟的棉帘子,配着茜色绦子。

她带的丫鬟抱琴是新买的,本也是大户人家伺候过的,是新皇登基主家败了被抄没卖出来,本来如罗暮雪这样的身份也是要担心安插探子的,不会轻易收别家用过的使唤人。不过这丫头原来的主家涉事不深,又是和乱絮现在的主家沾亲,这丫头跟乱絮交好,乱絮专门来求了陆芜菱,因这丫头生得好,又已经十五岁了,一般买丫鬟的不会买她,又怕被卖去脏地方,所以求陆芜菱收留。

陆芜菱心里也有几分同病相怜,就松口把她买来,她本来也是伺候小姐的,名字陆芜菱也没给她改。

这丫头粗通文墨,性情伶俐,会梳头,懂穿衣配色,伺候茶水饭食也格外周道,一来便显出了作为丫鬟的素质良好,比那些贫家小丫头买了来的省心太多了,虽然目前只是二等,但是大家都明白她迟早是要升一等的。

陆芜菱的马车拉车的两匹马是罗暮雪给她找来的两匹好马,一匹白马,一匹青马,虽然脚力不是最好,却也颇佳,尤其是性情温和,行走平稳,年轻健康又体力强健,

马车行走得极稳,渐渐出了城,如今天气慢慢还暖了,今日更是艳阳高照,城外人少,陆芜菱便令抱琴把车窗帘子卷起来。

清新空气慢慢透入马车,带着泥土的芬芳。

方微杜来京之后住在他家在城外法坛寺旁边的山庄上,当时方家只是被贬官而已,京中财物都是在的,不过宅子是御赐,自然是收了回去,京中那些商铺大都是投到他家门下,一旦方家失了势,自然也各自散去,只剩下他们家自己的几家。

京外的庄子倒是有四五处,方家在老家也是家业颇丰,方微杜的母亲出身高贵,嫁妆也十分丰厚。

法坛寺这处山庄实际上是方微杜母亲的嫁妆之一,他少时随母亲来住过,同法坛寺的住持成了忘年之交,泉酒相对,他便让人专门修了个别业在这里居住,他自己亲自设计,动工时也时常来看着,草木山石,每一处都是他亲自挑选,屋里布置,颜色样式,也都是他亲自所挑,更不要说那些门匾楹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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