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1 / 2)

重返十三岁 金面佛 6719 字 2019-04-15

冯峰给群众演员们说了戏,待会儿等知青们来了,大家敲锣打鼓,表示欢迎。有台词的戏份都是专业演员说的,大家乖乖当好背景板就行。

他的话还没叮嘱完,那边另一个摄制组就赶到了。开了两辆车,拖了好几十号人过来。

在场的村民们全都沸腾了。这么多人在村子里头要吃要喝,总能有点儿进项吧。脑子活的人,已经拿了自家炒的瓜子花生之类的干货零嘴在路边摆摊卖。

老支书帮忙维持现场秩序,他也要参演,就扮演本职,村里的老支书。演红红哥哥,那个手上有实权的公社书记的演员,一下车就跟老支书握手,请求对方多多指教。他对农村基层干部的生活作风不了解,还得对方多担待。

许多还在思索着这位公社书记的戏份该怎样展开时,第二辆车里探出个脑袋,江冠南兴奋地挥着手,大声呼喊:“姐姐,多多,宁宁,我来了!”

第343章人设

许家三姐弟集体蒙圈了,这这这,算怎么回事。

冯峰还得意洋洋:“上次不是迫于时间压力,没合作成功嚒。我觉得小江同学不错,很有灵气啊。这部沉闷的电影需要一股清新的风来吹散阴霾。”

许多正色看冯峰:“您老来真的?”

你确定你想拍的是阴郁沉闷厚重的历史悲剧,而不是《三傻大闹好莱坞》?大爷,求放过!《红红》它是无辜的,它只是部可怜的电影。

冯峰意筹志满:“当然是真的。我的电影必须主题鲜明而丰富,引人深思。”

许多翻白眼,您老何不乘风起。

江冠南开开心心地蹦跶到三姐弟面前。这学期许婧实习了,周末家里未必有人,江冠南同学的周末蹭饭计划被迫搁浅。他又忙着学科竞赛的事,已经好一阵没有去许家姐弟面前刷存在感了。

“姐,看到我,高兴不?”江冠南一来就直奔主题,跟条小白白满怀期待许多跟它一起玩球时的眼神一个样儿,亮晶晶的,可闪人了。

许婧笑着拿出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擦脑门上的汗,关心了他几句学习生活情况。江冠南立刻心满意足,他家小姐姐还是这么的温柔体贴。

许多翻白眼,这孩子跑来凑什么热闹。好好学习去不好吗?这么牛的脑袋,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江冠南在许婧面前磨叽了半天,充分满足了小孩子撒娇要糖吃的心理后,兴匆匆地将脑袋转向了许多:“哎,许多,你给我写了什么角色啊。”

完了,他还不知死活地嘲笑了许多扎着两个小麻花辫的造型。看看差距,同样是麻花辫,许婧小姐姐扎出来是多么的好看。

许多决定让他直面惨淡的人生,微微一笑:“没有,从来就没有你的角色。”

江冠南一脸“世界不可能这么残忍”,瞪了许多三秒钟后,转头朝冯峰控诉:“导演,编剧说没有我的戏份。”

冯峰正跟b组的负责人交接,闻言头都不抬,相当总裁霸酷狂拽地抛过来一句:“让她现写。”

许多心道,我不生气,我坚决不生气。我管不了了,爱咋咋吧。

她自我安慰,算了,要是冯峰真是个靠谱的导演,首要一条就是绝对不会找她一个高中生写剧本。还扑了一部再来一回。嫌弃冯峰之前,先搞准自己的定位吧。就她这样的,碰上冯少爷就当白捡钱了,其余的,什么都不必想。

想了心更累!

江冠南跟拿了尚方宝剑一样得意洋洋:“许多,你看着写吧。我要求也不高,随便写写就行。反正以我这样的人才,无端丑化的话,往镜头里一站,也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许多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确信?”

江冠南直觉脊背发凉,他警惕地盯着许多,色厉内荏:“我告诉你噢,不许乱来。”完了,他还厚颜无耻地跟许婧撒娇卖萌,“姐,你看哦,许多又欺负我了。”

许婧啼笑皆非,无奈地安抚道:“多多逗你玩儿呢,她不会乱写的。对吧,多多。”

许多认真地点点头:“是的,按照江同学的气质,我决定为他度身订做一个朝气蓬勃明媚天真善良热情的角色。”

江冠南抗议:“我怎么着也该是沉稳大气,遗世独立的形象吧。你也别费劲了,照着西门吹雪的风格写就行。”

许多翻白眼:“抄人设也是抄袭。另外,导演,您过来一下。”

她把江冠南的角色描述成了一个小太阳。

冯峰果然心满意足。惨烈的人生,总要有点儿希望才对。他拍着江冠南的肩膀,点点头:“不错,你有我当年的风骨。这要不是我年长了几岁,这个角色还轮不到你。”

许婧跟许宁也说好。主要是他俩只要一想到江冠南版本的西门吹雪,就觉得剑神以后都没办法直视了。

江冠南略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哼哼,许多你就嘴上不承认吧。小爷我对你而言,果然是太阳般的存在,充满了光明、温暖与希望。

他得意地吹了记口哨,屈尊纡贵地表示:“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吧。”

许多继续微笑:“暂定这个角色名字叫江阳,日出江花红胜花,鲜衣怒马的少年。”

江冠南满意地点点头,《大人物》里头秦歌的出场方式他也接受。

“江阳设定的身份是冬哥儿的表哥。是个一颗红心,努力上进的少年。星火燎原的时候,他成长为第一批本地产的小将。他的偶像是造反派联指的首领,一心向对方靠拢。他倾慕的对象是宣传队的指导老师。结果有一天,指导老师跳河自杀了。江阳此后一直就哑巴了。”许多微微一笑,“江阳,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冠南一愣,试探着问:“那个,我被老师的死刺激到了。”

许多敦敦善诱:“为什么老师的死会这样刺激到你?”

冯峰也来了兴趣:“得给个合理解释啊。一小伙子伤心难过正常,但没理由这么脆弱。”

许多盯着江冠南,笑容不减:“你说为什么呢?”

江冠南毛骨悚然,直觉告诉他不妙。他虚弱地喊了一声:“姐,许多他欺负我。”

许多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揭开了谜底:“多年以后,程安东偶然到本地出差,来看望乡亲们。江阳那时候已经成了个佝偻干瘪的老头。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最后说出的话是,老师是被造反派头子给祸害了。当年他无意间目睹了这一幕,而后被造反派头子威逼利诱。他屈服了,愧疚折磨了他一生。他一生都背负着这个沉重的秘密。然而,在场的人,没有谁惊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冯峰汗毛倒竖,这个,似乎太暗黑了。可是,又有着说不出的吸引力。这种集体失语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诡异地兴奋起来,一拍江冠南的肩膀:“好!就这么拍。小江啊,导演看好你哦。”

江冠南哭丧着脸控诉:“许多,你太坏了。你肯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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