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 / 2)

赖云烟回去后,便写了一封信给姜三娘。

当夜,她找了赖震严,让兄长的贴身武官风片把信秘密送出去。

赖震严看过信,差了风片过来拿走信后,他对赖云烟皱眉说,“你什么时候布置的?”

“知晓您订亲之日起。”

赖震严伸出手,摸摸了她的小脸,缓和了平日严绷的脸,轻声道,“难为你为我花这个心思了。”

“不为难,”赖云烟摇头,“只要你好就好。”

说罢,她又对赖震严道,“这内宅之事,兄长不需管,您只要找好大夫调养好嫂子的身体就好,这管家的权,我定会帮她拿到手。”

赖震严听着她这好大的口气笑了起来,笑过后,第一次感慨出声,“我的小妹妹长大了。”

这么深的算谋,她都弄得出,连他都不知晓她是如何沉得住这么深的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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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姜三娘得了赖云烟的信,当晚写了二十封贴子,请了京中嘴巴最松的十来位夫人明日下午共聚荆府赏花。

荆封先前已得魏瑾泓的信,对妻子此举也甚为支持。

她帮了魏大少夫人,等于他帮了魏家一般。

按魏大公子的品性,定会在他升迁之时为他美言几句。

第二日下午,赖府那边忙碌的奴才来往之间人声鼎沸,这厢的荆府也是七嘴八舌,嚼赖府的舌根嚼得甚是痛快。

第三日,连宫中的贵妃都知,工部尚书允许宠爱的姨娘私吞大儿的婚钱,昏脑得甚是厉害。

当晚皇帝夜歇贵妃床边,白日与宠爱的小儿聊过的贵妃不经意地谈起了工部尚书府中的这事,老皇帝听了,眉头微皱。

隔日,听过边疆战报的皇帝心情不是很好,在议完朝,快要散朝之际,他当着满朝文武百官问工部尚书,“你大儿这月二十八日成亲?”

“是。”赖游眉头深敛,面上还是拱手恭敬回道。

“听说你有个不懂规矩的当家姨娘。”

皇帝这般问,赖游刹那哑口无言。

他无言,前几日在床上被新宠妃挥了一巴掌,把她拖下去宰了也还是未消火,正要诛她九族的老皇帝顿时火冒三丈,朝赖游厌烦地斥了句,“妄你为朝廷命官,朕看你是当官把脑袋当糊涂了。”

赖游欲要辩解,这时皇帝已挥袖离去,满朝恭送万岁之声,赖游随之跪下,心下猛生谨戒,不知是谁盯上了他,暗中向皇上进送了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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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金宝来京中三日,与外甥女从不熟到熟也就只花了三日。

“你莫不是骗我?”任金宝觉得他这外甥女怎么就这么奸狡。

“骗您?”前世与任金宝熟得不能再熟的赖云烟抬头便“哈”了一声,语带不屑地道,“再来十个我,也骗不了您一两银子。”

说着,竖起根手指在任金宝面前不停地晃。

任金宝闻言不以为耻,反倒得意地笑了起来,“不瞒你说,你舅舅我活到现在,就没被人骗过一两银子,就只有我……”

说到这,想起他正在官宦之家中,便闭了嘴。

可不能说只有他骗别人的。

“我说,”熟了之后,任金宝就敢把心中的话跟外甥女透透了,他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倾过身,探出圆滚滚的脑袋跟外甥女咬耳朵,“你真把那二十万两全花了?”

“不止,花了二十三万两,您要是有空,等会就去全瞧瞧,看值不值这个价,也看看我的眼光如何。”赖云烟是万分喜欢她这个奸商舅舅,对他说话也是毫不掩饰。

“好。”任金宝也不放心,要去算算。

说罢,又浅算了一下,道,“那就是赚了三万?”

“可不是。”赖云烟觉得也有些得意。

吐出来不算,还得给她贴上一些。

不过只得意了一下,她便叹了口气,自行倾过身,贴过舅舅,跟他咬耳朵道,“这算不上赚,您想想,日后这府中的哪样不会是我哥哥的?”

任金宝听完,咬着牙大拍了一下肚子,愤愤地道,“可不就是如此,这小妾着实可恶,这些年不知花了我外甥多少的银子。”

看着为了省钱,连妾都不愿意多纳一个摆看的舅舅,赖云烟又靠近他点,朝他偷偷地道,“所以,这银钱不能再这么花下去了,您想想啊,她花的银子里,还有您给父亲送来的孝敬钱呢。”

任金宝一听更是呲牙咧嘴,道,“外甥媳妇要快些嫁进来才好,莫让我的银子被外人骗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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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任金宝在院中遇上回院的魏瑾泓,人肥脑圆的舅父大人朝魏瑾泓唯唯诺诺地拱了拱手,笑得一张脸上他的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不仔细找根本就找不着。

在魏瑾泓朝他拱了拱手后,这位老狐狸突然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又说了两句幸会幸会的场面话,就这么急急地溜走了。

他真真是溜,一大个胖墩,就差踮起脚尖无声无息地贴着墙脚,跟个做贼的毛贼一般地溜了。

就算未至如此,他那小跑步,肥肉一颤一颤抖着往门外跑的那滑稽样,真真笑死个人了,魏瑾泓身后的两小厮,就没有忍住,“噗”地一声笑出了口。

便是杏雨梨花,嘴边也有笑。

只有当主子的魏瑾泓未笑,赖云烟未笑。

魏瑾泓是知晓这胖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厉害,笑不出来;赖云烟是觉得这样的舅舅怎么看怎么可爱,一点都不觉得有啥好笑的。

她看着任金宝离去的嘴边微笑甚是温柔,上世,魏瑾泓知道她与她舅父舅母一道往塞北走时遭遇了狼群,三人一道活了出来后,任家的钱就任她予取予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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