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2)

时间太紧,他来不及与她细说自己的安排,只希望若是有了什么事情发生,罗纱不要被搀和到里面来。

穆景安又握了握她的手,刚要将阿三唤来将罗纱送出去,就听她问道:“前几日我给你送去的信笺,你怎的不回?”

她方才是心中太乱所以没顾及问,此刻突然想到了,便问出了口。

因为她始终相信,就算穆景安没给她送帖子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来,那也是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道理她去了信,他却完全不理会、不回信的。

别的不说,这个少年待她的那份心,她却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果然如她所想,穆景安听到她的话就愣住了,问道:“什么信笺?”

罗纱大体描述了下,又道:“就在我拜托十一皇子给你那封信的第二天,给你又写了一封。想让十一皇子转交的信中提到的是有关贺家和语蝶的事情,后来那封却是说的希望你不要参赛之事。”

穆景安秀挺的眉便轻轻拧在了一起,说道:“我并未收到。”说着他掏出封信,问道:“你说的让风逸转交给我的,可是这个?”

宋风逸便是十一皇子的名字。

穆景安又道:“那天白家茶会之后,风逸就给了我消息,说是你家遇到了些麻烦,让我帮忙处理下,倒是不知道你让他与我转交了这封信,也是说的这个。”

罗纱此时恍然大悟,难怪她本来是让十一皇子今天才将信件转交给他,他却在今日之前已经将事情处理妥当。

穆景安此时神色中的凝重丝毫未减,“至于你说的后来那封信笺,我却是从未收到的。”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可罗纱听他这样说后依然是吃了一惊。

他的意思很明显,十一皇子给他送消息,他能收得到。但是罗纱给他送信,他却没有收到。

这说明,他们二人之间的联络,已经被人盯上了,且暗中进行了扰乱。

穆景安思索片刻,听着门外阿三又在叩门,心知不好再拖延下去了,便唤了阿三进来让他送罗纱离开,又匆忙说道:“你且回去看比赛,记住我说的话。”

见罗纱转身要离去了,他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我们二人的缘分,当真是上天赐予的。因此,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对我不离不弃才行。”

他第一句话说得认真,第二句却是带了些嗔带了些怨,仿佛怕罗纱弃他而去一般。

罗纱觉得好笑,横了他一眼后,面色绯红地由阿三带着从后门出去了。

两人出了屋子后,绕到旁边的一条小径上,走了些时候就到了方才罗纱下车的地方。

长公主果然等在那里,见罗纱来了,两人便坐着车子回了她们那边的看台。

此时看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到长公主带了个小姑娘过来,有几人觉得颇为稀奇,笑望着罗纱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怎生得这样漂亮?”

其中一个虽然梳着妇人发髻,却明显是那几人中年龄最小也最活泼的,撒娇般对长公主说道:“姑姑也真是偏心,带了这么个漂亮的小姑娘去散心,却也不肯带着小夜一同去。”

方才长公主带了罗纱离开时,她刚巧行了过来,因而是看到了宋静夜也想同去的。

这时一个冷淡的声音凉凉地响了起来:“越是漂亮的小姑娘,心思越深。这小姑娘那样漂亮,小夜如此单纯,又怎能敌得过她呢?姑姑恐怕是被外人的阿谀奉承一时迷惑住了,方才如此吧。”

这声音高傲中带着冷漠,罗纱循声看过去,就见二皇子妃在用凉薄的眼神望着自己。

当时在勇毅侯府的赏花宴,二皇子妃头一次见到罗纱时,便是用十分不屑的眼神打量着她,那是二皇子妃还并未见到穆景安与罗纱站在一处,因而罗纱很肯定,二皇子妃必然不是因为发现了自己与穆景安有牵扯故而如此做。

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自己怎地惹恼了二皇子妃,可依着现在的状况,如今二皇子妃出言相讽,罗纱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该怎样应对,于是就立在那儿,垂首不语。

二皇子妃的话说得刻薄,偏偏太子妃现在还没到,平辈的几人之中以她身份最高,因而其他人见状就也索性沉默,没人去帮二皇子妃口中的“外人”——罗纱。

谁知这时一个笑中带了七分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这话说得不对。漂亮的小姑娘里,也有傻乎乎的惹人怜爱的。”

长公主嘴角带笑神色清冷地扫了眼二皇子妃,说道:“就比如……我们家罗纱。”

她最后五个字一出口,不只是罗纱,就连宋静夜和二皇子妃也愕然抬头看她。

长公主这番话,分明是认了罗纱是穆家人了,那岂不是说明……

罗纱此刻心跳地极快,看着长公主艳丽的身影,就呆在了那儿。

其他几人初时不明所以,因为长公主的儿子除了穆景安外还有穆景霖,若算上庶子,那又要加上好几个,因而并没有将罗纱和穆景安扯到一处。可看到二皇子妃和宋静夜的神色后,她们方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再看向长公主时,眼神便不太一样了。

长公主却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只微微侧身朝了罗纱招手,唤道:“丫头,过来。”

刺眼的阳光下,长公主指端的蔻丹红得那样鲜艳。

罗纱默默看着她扬起的双眉和带笑的双眼,思及她总挂在嘴边的“我可不喜欢你”,情不自禁地绽开了个微笑,朝着长公主快步行去。

79其中关联

长公主同罗纱依然是坐在方才那个角落的位置上。对于长公主选择的位置,其他人见怪不怪,显然是习惯了的。

长公主落座后,也不同其他人说话,自顾自地倒了杯水,一点点慢慢饮着。她姿态优雅意态闲适,仿佛此刻她不是坐在赛马场的看台上握着水杯在喝清水,而是手持酒盏斜倚在青山秀水间小口浅酌。

虽然她一言未发地坐在这样偏的地方,但罗纱相信,任谁来到这个看台,首先能注意到的,便是这位沉默华贵的长公主。

听着前面几位皇子妃闲聊中不时发出的轻笑声,再看着长公主这样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静默,罗纱不禁想到了穆景安。

说起来,穆景安与长公主都是肆意张扬之人,但此时看来,两人平日里却有种与他们性子不搭的低调。

当初在勇毅侯府举行的赏花会上,穆景安要射箭时,选择了站在最边上的位置;众人要作诗时,大都是选择了坐在显眼的位置,穆景安却是倚靠在了院中最不起眼角落的一棵树下。

而且这两次,他要么故意输掉比赛,要么是写了好的诗句,却送与了他人,半点儿的好名头都不去沾惹。

罗纱不禁有些疑惑。

这样的一对出众的母子,为何会选择敛去身上所有光华,刻意将自己低调地隐在了毫不起眼的地方呢?

她们可是皇亲,又是定国公府穆家的夫人和世子……

联想起定国公府的世子必然尚公主之事,罗纱思及他们的低调,仿佛猜测到了什么,有些心慌,也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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