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心狠手辣》TXT全集下载_20(1 / 2)

后宫这么多年来,自魏冉同谢欢成婚,陆陆续续也纳了不少妃子,可从未传出过哪个嫔妃曾有身孕,

这里面,一则是太后不许,二则是谢欢不敢。

太后私心里不想要魏家女儿以外的女人,生下谢氏的孩子,从她手中接走谢氏的江山。

而谢欢的不敢,就更简单了。

他尚未有权坐稳高位,若是有了孩子,不过三五年,有了下一个‘谢欢’,他的存在堪比一只蝼蚁。

毫无价值,说弃便弃。

所以这些妃嫔们,入宫前多数都曾饮过绝子汤,日后任你神医妙药,也绝不生不出孩子。

白问月也猜想过,她进宫前或许也在不知晓的情况下,喝过这绝子汤。

不然以她多年的盛宠,断不会没有半点动静。

她以为,白来仪许是会同她一样,在无意间饮了不知是来自白慕石,还是太后送来的汤药。

却未曾想,竟还是与她不同。

可歌可泣。

后宫久无妃嫔孕育,这下,一有便是三个。

莫不是要在前朝的浪潮里,再夹杂一出后宫大戏。

谢欢会怎么做呢。

见她久未出声,凝眉不解的模样,魏央询声忽响。

“怎么了?”

眉头舒展,转回了头,继续研墨。

只答:“无事。”

似是觉得不满,将宣纸揭去,魏央重新提起,狼毫饱墨。

他同高成又道:“去吧。”

再下重笔。

高成俯了俯身子,毕恭毕敬:“是。”

艳阳高日,将军府里的花草正盛,沿廊穿园,一路芳香红绿。

微风自窗前飘来,几分清凉,思绪漂浮。

上一世,白问月将魏冉的孩子毒死腹中,导致一尸两命,彻底折了太后心底的希冀。

不得不说,毒药确实是个好东西。

林双玉用它毒死了孙家满门,她用毒药毒死了太后和魏冉,最后白来仪,用毒药,毒死了她。

周折反转,风云变幻。

一切都在无形中变化,唯有这毒药,亘古不变。

后位空缺,谢欢有意立她,太后百般阻挠,恨她入骨。

可彼一时,她已然不是那个只能在太宜宫低声下气,断指求情的白问月了。

太后便是恨她,却又动不得她。

今是昨非,一切皆以天翻地覆。

魏冉的孩子,不仅是太后手中一步重要的棋,更是白问月顺理成章斗死谢欢的关键。

魏荣延不让太后染指兵权,立誓魏家人绝不称帝,甚至说了,这北绍的天下,只能是谢氏的天下。

如此甚好。

可谢欢的孩子,不正是谢氏的后代,他谢家的子孙吗。

也姓谢。

孩子一旦平安降世,再也无谢欢任何事。

到时候,便是太后有所顾忌,她也会不择手段将谢欢从皇位上拉下来。

让他带着庸碌无为的一世‘盛名’,

死无葬身。

贺同章之事的确是小。

魏冉的孩子才是胜负关键。

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上一世,为了弄死魏冉的孩子,她费尽心机,同太后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却未曾想,会有要同她力保孩子的这一日。

谢欢断不会让魏央成功诞下这名皇子,只是不知,她未进宫,这为谢欢除障去阻的,会是哪一位高人。

研磨的手停下,魏央的一副字写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从香将字从桌上拿起来端详,有模有样地瞧了半晌。

白问月不禁轻笑,忍不住同她逗趣:“可曾看出了什么?”

从香天真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道:“一字不识。”

嗤笑一声。

“你啊。”移身从她手中接回墨字,忍不住有些宠溺地嗔了一句,“教了你这样多次,怎的就是不长进呢。”

“罢了,我看你也无心识字读书,日后挑个心仪的夫婿嫁了,便学着相夫教子吧。”

从香扁了扁嘴,本想反驳,可又无从反驳。

说的确实皆是实言。

魏央从书案离身,轻坐榻上饮茶,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主仆二人斗嘴。

脉脉温情。

过了片刻,从香转声问道:“那将军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何呀?”

她歪头苦思,十分困惑,“我瞅着,不像是好懂的字。”

将字铺在岸上,抚平褶皱,搭眼细看。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她弯了弯唇,同从香答道,“是辛弃疾的词。”

“我们将军他,怀念从前南征的日子呢。”

“打仗好吗?”为何要怀念呢。

白问月一顿,倒是被她问住了。

魏央饮着茶。

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沉声响起:

“打仗自然不好。”

那这幅字是何意思。

她本想问,可瞥见魏央眸目里那抹深色,便作了罢。

见两位主子停了笔,未有再继续的意思。从香将桌上的纸笔悉数收了起来,仔细清扫书案。

她适时地扯开了话,说道:“宋管家今日不知去了何处,几日也不见墨书,不知晓他的伤可好一些。”

“宋书是府中的管家,有许多的事要忙,自然不能常在跟前伺候。”

“至于墨书。”她望了一眼魏央。接到她投来的目光,魏央约莫着答声,“好的差不多了吧。”

说到这里。

白问月在魏央身旁坐下,凝眉望着满脸笑意,天真无邪的从香。

心中忽然生难。

若说喜欢,她最是喜欢从香这烂漫活泼的性格。

可这往后这样多的腥风血雨,她如何能在这风云席卷里安然立身呢。

知晓她也会为了自己赴汤蹈火,可正是因为了解她胆小怕事的性格,才不想让她染指这阴谋诡计里。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那张沉冷狠厉的面孔。

“我有件事,想让墨书去办。”她望着魏央,沉声忽起。

自上次出了林双玉那样的事,她再有事需要墨书,都想要同魏央商量一句。

魏央抬眉:“何事?”

笑了笑,话意轻松:“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差他去西平廊坊妓院里,去赎一名女子。”

“并非是不差宋书去,而是另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须得他同我一起。”

听她的意思,似是不准备细说下去。沉了沉眉,也无心多问。

只道:“我去同他说。”

无声颔首。

西平有一条廊坊花街,烟柳之地。

那个地方,最不缺的便是寻花问柳的地痞流氓与一掷千金的纨绔公子。

段升的女婿,赵奉常家的二公子便是在廊坊花街染的病。

便是知晓此处脏乱不堪,可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墨客骚人去醉生梦死,夜夜笙歌。

酒色与美色共品,人间极乐。

魏央未曾问她,她一个官家女儿,名门闺秀,如何知晓廊坊这样的地方,又如何识得廊坊花街里的人。

还是一名妓子。

白问月主动同魏央说道,

她让墨书去赎的这名女子,名叫夏烟,年岁十八,在廊坊花街一家叫做朝醉酒楼的妓院。

夏烟十四岁被卖进廊坊为妓,十六岁出身接客,靠着颇有些姿色皮相,在十八岁这一年,已经成了廊坊一条街里小有名气的名妓了。

白问月之所以要赎她,并非是因她本人。

说来,她同这名女子并不相识,活了两世,甚至从未见过。

而要赎她出来的原因,

是为了她的姐姐,夏饶。

第51章四大命臣

碧空如洗,纤云不染。

朗朗晴日的午后,清风如许,绿叶成荫。

午时刚过,刚用罢午膳,白问月只带了宋书一人,欲去清若寺拜佛。

一般来说,礼佛祈福的人都会选在上午,太阳未升起前最佳,越早越好。

她却偏偏要选在午后。

五月末。

日高艳阳,天渐渐炎热起来。暑意来袭,膳后午间便多了乏困,这个时辰,大多数的人,许都在午睡。

清若寺的僧侣沙弥自然也不例外。

魏央一早去了军营,去前同她留了话,说是要到戌时左右能回。

张太医过府为贺同章医诊行针,她心中算着日子,眼见他即将要醒,皇宫的喜讯传的突然,有些事情便到了不得不做的这一步。

尤其是,绝不能等到贺同章醒来。

她吩咐宋书安排了马车,欲行一趟清若寺。

从香知晓后,自然想要跟身伺候一同前去,然而却被白问月一句吩咐,安置在府下等候。

她家小姐出行,无论是去哪儿,向来都是要她贴身跟在左右,可自嫁了这将军府之后,却一改之前,判若两人。

先前之事,尚还能说有将军陪同,无意让她打扰。可今日将军不在,小姐要外出,不许她一个贴身丫鬟跟着,反倒是宋书一个大男人陪着!

哪有这样的道理。

宋书的眼力极好,看出从香心中似有不满,未等她疑问出声,便先一步抢声解释:

“贺大人明日许是要醒,临南院里还有许多的东西尚未安排人收拾。”

“夫人的意思是贺大人醒来,定是要回府,你若不帮着操些心,盯着人去收拾,我如何能放心?”

话说的滴水不露,推拖不得。

纵是百般不愿,可宋书毕竟是这将军府中的总管,一众下人奴才之长。

他的话必然是要听的。

从香踌躇了半晌,心下犹豫,似是还有话要说,可见白问月一副决绝不为所动的模样,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下了宋书。

“是。”

——

将军府到清若寺的路程算不得远,不需半个时辰便能到。

白问月素裙裹神,发上简单簪了两支发钗,手中拿着一副画轴。

裙衣纱织,宽袖轻盈,宋书俯身搀扶,轻步踏上了车。

马车一路急稳前进,迎面吹来和煦的清风,将车帘吹的起伏摇摆。

她许是猜想。

因着她嫁于了魏央,这一世,诸多原事皆都发生了异改。

比如,白来仪的封妃赐居、段听竹入宫为妃、还有这二人不约而同的孕讯。

她们之后要面临的事姑且不说,既然已经产生了这样大的变动,事事便不会同前世般往复如始。

她也不能一昧地静观其变,闻声再作。

须得学会先下手为强,断了谢欢的后路。

未雨绸缪。

上一世,魏冉有孕,前朝在谢欢的暗中操纵下,掀起巨浪。

她同谢欢,一前一后,心照不宣地应对着朝野后宫内境况,心无旁骛。

从魏冉到段升,他们联手,一点一寸地将太后的信念与权势毁之灭尽。

然而,

这一世已然大有不同。

毋庸再说她未进宫的事,只说眼下后宫接连三人有孕,谢欢独自一人,也够他急上一时了。

可这急后,他也定会想出应对之策,许会急行原先同白慕石定下的计划。

段升手中的权,他定是势在必得。

这本无碍,她本意也是要助谢欢分权抗礼,将相权一分为三。

不然也不会这样处心积虑,不惜引起林双玉的排斥也要为她换上魏家人的身份了。

如今谢欢瓦解相权的后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眼下魏冉有孕,相信‘一触即发’的这天,已经近在眼前了。

一事又归一事。

她助谢欢分权,自是有她的算盘和用意,然而另外,又还有一事,她却绝不能让谢欢如此顺遂地称心如意。

谢欢日后分了权,看似是他暗下多了一份可操控的权势,实则这权不过是从太后的手中瓦解出来,明则分到了谢欢手上,暗则却是在白问月(魏央)的手中。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现下可暂且不提。

眼前的局势,于谢欢而言,是一局活死棋。

他面临着三个有孕的妃子,若有皇子降世,活死局便直接成了死局。

他注定被弃,死路一条。

这是他不得不直面的破解之处。

白问月自然是信他有法子会破了这个难局,是以她才有心要同太后合力同心,保住魏冉的这个孩子。

除此之外,谢欢煞费苦心地布局拉拢白慕石,为了瓦解段升手中的相权做了这样多的精密准备,这是因为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夺太后的权。

夺权之路,曲折蜿蜒。

谢欢想要全部拿回政权,不仅仅是要夺得权利,他还须得去了太后的势。

去她掌政十几年的名势。

身为一名女子,这样安稳地执掌大权十七年整,谢欢从她手中要拿回皇权,心中清楚夺权的同时,必然要粉碎她‘寡母为国’、‘鞠躬尽瘁’的名声。

这么多年以来,太后魏荣芊女子的身份与地位,为她带来的利弊,可谓是相当而行,不分伯仲。

质疑她女流身份的人不胜枚举,可因着她女子身份,而未曾苛责她政绩平庸的人也大有人在。

北绍的百姓如何知晓朝野腥风,又如何知晓她蛇蝎与否。

他们只清楚,魏氏皇后,只身带着谢氏幼子在朝堂历经苦难,受大臣处处刁难,过着夜以继日不辞辛劳的日子。

偏偏这个幼子长成后,无半点贤能,庸碌无为难堪大任。

谢欢算计的周全,他隐忍了这么多年,若是想要彻底拢回皇权,首先须得树立威名,笼络臣民之心。

而他的立威之路,必然是要以摧毁太后名声为垫脚石。

如此让她永无翻身,也可安然。

一举两得。

谢欢如何毁掉太后的名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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